“谁勾搭他?我是去做正经事——”对嬴少苍**裸的污蔑,阿拉耶识装得若无其事,撇嘴道:“慕容恪是几国中后起之秀,他的军事才能与石闵不相上下,燕国有这样的大将未必是秦国之福。”她偷眼瞧嬴少苍表情,果见他长眉轻挑,显然她的话戳中其心事。于是她又继续撩拨:“慕容恪此人十分忠心,其亲弟都乡侯慕容垂也是一员骁将,他们兄弟和大将军慕容评一起辅佐燕君,不出五年,燕国国力大涨,恐怕——”她故意留半句让嬴少苍自己去填补空白,以更好地刺激君王高傲之心。
“哼,区区鲜卑人朕还没看在眼里,不过是山沟里出来的蛮人。”嬴少苍果然上当,鼻孔里冒出轻蔑的冷哼,邪魅的凤眼眯成弯弯月亮,可脸上火云纹溢出的鲜亮色彩暴露其内心真实的怒意。
“是,燕国目前是秦国附庸,可他们比秦国人心齐。只要分裂他们几个皇亲将领,就不愁燕国人做大。陛下只要放我出使燕国,我故意把慕容恪捧到天上去,引起慕容儁和慕容评的猜忌,慕容恪就会乖乖倒向秦国寻求庇护。我再说服他加入墨家给自己留条退路,岂不两全其美?”
嬴少苍歪着头思索片刻后,点头表示同意她的分析。阿拉耶识以为已经说动秦皇时,他却信步走到她面前,俯身看定她清润透亮的秋波,邪邪一笑:“撒谎。”
呃……阿拉耶识眨了眨眼装傻充愣,弯弯睫毛忽闪忽闪带起一片委屈的阴影。
“什么时候天巫开始关心朝堂之事了?朕可记得你以前信誓旦旦说绝不参与大臣勾心斗角,也不会帮任何一个国家谋事。你帮秦国和墨家是假,会老情人才是真?”
这个秦皇太狡猾竟然不上当,必须换个理由。他一口一个“勾搭”“情人”,定然对慕容恪授我铜符做凭信着恼,再拿慕容恪说事肯定不成。阿拉耶识眼珠一转立刻换了颓唐懊丧的表情,撅起粉嫩樱唇,装作受了莫大委屈道:“慕容恪和我清清白白,去年我还亲自把他赶回燕国,此事人尽皆知。那枚铜符是我想孤身一人游走中图,他怕我受人欺负才送我护身。中土风俗说那是男女生死聘礼,陛下也非要指他是我情人,那我就做他情人好了,有名有实,大大方方的,省得人家背后议论……”阿拉耶识一边说,一边拼命掐自己小腿,硬挤了一滴眼泪,恰恰湿润眼眶。
阿拉耶识这么一气一哭,嬴少苍立时慌了神。他因阿拉耶识收了慕容恪铜符却拒绝皇后玉玺而感到颜面无光,才故意出言相讥,实则根本未将慕容恪当做情敌。他立刻用衣袖给阿拉耶识拭泪,软言哄她,说是开玩笑当不得真。他再次伸手拉她起来,让她别再把膝盖跪坏了。
“我不——你不答应让我去燕国,我就不起来。”阿拉耶识梗着脖子不依不饶。
嬴少苍大感为难,依旧摇头回绝:“君无戏言,你此生都只能待在宣化。听朕的话,给慕容恪写封信就行,墨家之事你已尽力了。朕本就反对嬴归尘把你扯进,于治国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