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到一百多岁再给我钱?”道士瞪着眼睛,“你能活到,我活不到啊。”
小丫头哼唧了一声,“活不到那算你活该。”
“你怎么说话呢?”道士气得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怒瞪着小丫头。
小丫头一扬小脑袋,“我就这么说话,你怎么着吧。想打架?好啊,本姑娘怕你不成?”
“砰!”
民警实在受不了了,重重一拍桌子,“行了,都给我坐下来说话。”
“哼!”道士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小丫头依然踩在椅子上掐着腰,民警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无奈的看着道士说道:“你把钱还给她。
“凭什么?”道士很激动,“我不偷不抢,也没有强买强卖,是她上赶着给我钱,让我给你算命的。”
“但你是个骗子,根本就不准,所以你必须退钱。”小丫头毫不相让。
道士还想争辩,民警急忙说道:“你都这么大人了,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再说,要是深究下去,你这是封建迷信,也是违法的知道吗?”
听了民警的话,道士顿时泄了气,怒气冲冲的在包里拿出八十块扔在小丫头面前:“还给你,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你了。”
小丫头笑嘻嘻的拿起钱,“我说你就是个骗子吧,你还不承认。要是你算的准,怎么会没有算出来,今天会碰到我?”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钱,“不对,还缺二十块。”
道士是真急了,“明明是八十,怎么却你二十块了?”
小丫头理直气壮的说道:“四舍五入你不懂吗?”
道士又炸了,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你给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四舍五入?”
小丫头好像是被吓到了,小嘴撇着,眼泪在眼圈里转。民警脑袋胀得大了一圈,看到小丫头要哭,对着道士就是一声厉喝。
“你喊什么喊?二十块钱,至于你跟一个孩子较劲?”
道士张了张嘴,但是看到民警铁青的脸,最后把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欲哭无泪的在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扔给小丫头。
“警察同志,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这个家伙也瘪了一肚子火,这叫什么事儿啊,一大早上的,买卖做成了,可却赔了二十块,到哪说理去。
民警把面前的笔录向前一推,“你签了名再走。”
小丫头拿起二十块,顿时眉开眼笑:“谢谢警察叔叔。”说完一摆手,“再见!”
“等等!”民警说道,“你现在不能走,给你家大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小丫头一甩头,“不用那么麻烦,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这不是认不认识路的事……”民警一把没抓住,小丫头一溜烟的跑出门口,等民警追出去,人已经没影了。
道士郁闷的背着布兜,兜子上绣着一角屋檐,上面还蹲着一只猴子。猴子的爪子拿着一个八卦镜,另一只爪子还捏着诀,看起来相当的庄严。
“哎!”道士叹口气,仰首望天,“道爷我第一次出远门,第一天来到申沪,本来想趁着早上做笔生意,把早餐钱挣出来。可没想到啊没想到,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坑了,钱没挣到还赔了二十块,江湖真的险恶啊。”
“是吧,江湖很险恶吧!”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背后传来,吓得道士一个机灵,猛地向前窜了出去。然后一回头,就看到那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小丫头,站在那里,笑嘻嘻的看着他,跟他摆手打招呼。
道士脸上的颜色不停变换,内心惊疑不定。这小丫头是怎么到自己身后的?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没有一点感觉,要是自己的仇家……想到这,一个机灵,道士撒腿就跑。小丫头太古怪了,还是尽快离她远点的好,以后再也不要看到她了。
“喂,你不要跑。”小丫头娇声大喊。
听到小丫头的喊声,道士的双脚就像踩了风火轮,一阵风似的消失得无影道:“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还被警察叔叔抓紧派出所,才赚到二十块钱,有点亏啊。可多要的话,那个臭道士肯定不会给。”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真的能活到一百多岁?那不成老妖婆了?到时候一定难看的要死。”说完咯咯咯的一阵大笑,蹦蹦跳跳的,沿着马路牙子往前走,“走喽,去看姥姥姥爷去。他们肯定想死我这个乖巧又漂亮的外孙女了。”
夜晚再一次来临,黄浦江好似一个沉睡的少女,宁静又甜美。江水犹如少女腰间的一条黄色飘带,把老城和新城连在一起。遥望浦东,东方明珠绚丽多彩。金茂大厦和环球金融中心,巍然屹立,傲对碧空。
亚细亚大楼,七楼楼顶。邢烈嘴里叼着烟,身边放着一件啤酒,坐在一角阴暗处看着下面游人如织的外滩。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邢烈身边的空酒瓶扔的到处都是,而外滩的游人也都散去。还在的,也都是两两一对的野鸳鸯在那亲亲我我。就好像明天世界末日,今晚不舍分开。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给这闷热的天气带来一丝清凉。邢烈喝光了最后一瓶酒,然后张嘴哈了口气,又在兜里拿出烟点了一根。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本来柔和的风突然变得狂烈,满地的酒瓶被狂风卷起。
“嗷!”如虎啸声起,一个黑色的身影,很突兀的出现在邢烈身后,带着狂风扑了过来。
邢烈的眉毛一挑,猛一转身,噗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