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春天天气后妈脸,其实秋天也是一个善变的女人,昨日南艺上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今天一大早却已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金黄色的阳光把整座校园晒得暖洋洋的,叽叽喳喳的小鸟在林间雀跃欢唱,虫儿也舒坦得在草丛里哼哼唧唧,一切显得如此温馨祥和。然而,在这熏人欲醉的静美秋日里,蔡长俭却无心感受秋光的明媚。
601宿舍,上午都有课的柳相文、王敦善和黄元奇三人早早结伴离开了寝室,此时只有结束理论课程的蔡长俭独自留在房间里。
“叮铃铃……”
下课了!9点30分,等候许久的下课铃声一响起,精神大振的蔡长俭便翻身滚下了床,而后更是连拖鞋都顾不得穿便直接朝门外的走廊跑去。
5分钟后,谈笑声、开门声、催促声、脚步声等大小不一、长短各异的声音把整栋宿舍楼填得满满当当。
“怎么还没回来?”再过了几分钟,随着上课学生的离去和放学归来学生的减少,喧哗声逐渐远去,宿舍楼又慢慢重归平静,左顾右盼依然看不到柳相文人影的蔡长俭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打个电话问问。”满腹焦躁的蔡长俭忍不住要返回宿舍拿手机,不过下一秒便自我否定掉了,“不行,我可是马上要当导演的人了,要成熟稳重一点,不能这么毛躁!”
昨天又不是愚人节,云昭不会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的。
那是60万,又不是60块,杨云昭明显在逗你玩的,亏你还当真了,幼稚!
不,不会的,云昭那小子做事向来有分寸。
……
“老蔡,你在门口转悠什么呢?”在蔡长俭快要走火入魔之际,柳相文的声音适时出现了。
“小杨……”蔡长俭感到舌头燥得慌,脑中一片空白,先前想好的说辞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看到舍友紧张得说不出话,柳相文眼珠子稍稍一转便明白过来,于是扬了扬手中一大叠崭新的a4纸,“你的报表我战友看过了,很满意,这是他让专业律师拟的合同,我刚到图书馆打印出来,这些咱们进屋再说?”
“好!好!”蔡长俭总算回过神,连合同都已经打印出来,这事准没跑了!
一小时后,饱含着激动与喜悦的心情,蔡长俭在一式三份的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大名以及献出鲜红的手印。
“小杨,话说现在我卖身契都签了却不知道买主是谁,这有点稀里糊涂啊,方不方便跟我说下这次影片背后的大老板是哪位?”白纸黑字摆在眼前,心里那颗从昨夜吊到现在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因而心情大好的蔡长俭也有闲情来八卦一下。
“还真不方便。”柳相文心中嘀咕了一句,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没什么方不方便的,沈丰衍,听说过没?”
蔡长俭对这圈内新冒出来的有名大金主倒是熟悉得很,一听名字便脱口而出,“沈丰衍,难道是沈氏珠宝的那位少东家?”
“没错。”柳相文这回答却算不上是糊弄蔡长俭,这次《老男孩》的出资方还真就是沈丰衍。
沈丰衍,明面上是沈氏珠宝的少东家,其实背后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开国上将沈清海第四代嫡孙,同时也是春园17号别墅第一顺位继承人。
“小杨,你怎么会跟沈少爷认识?”蔡长俭此时眼中只有三分惊讶,其余的都是浓浓的羡慕之意,毕竟在当今社会找个有钱丈母娘可以少奋斗三十年,找个壕朋友有时却可以少奋斗一辈子。
柳相文把合同收进文件夹里,不以为意的答道,“不打不相识呗。”
话说刚被杨业英诓进部队的时候,柳相文的心情可不大美丽,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单调的生活让内心的烦躁跟着与日俱增。然后就在有一天,柳相文所在的一团举办了一次军中演武大赛。
“嘿,伙计,待会你下手轻点。”
这是沈丰衍和柳相文之间的第一句对话,本来这句话也没什么,可惜配上沈丰衍那双妖异的桃花眼和嬉皮笑脸的表情,柳相文心中的火药桶不知为何突然被点燃了。
然后,沈丰衍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再然后,沈丰衍死皮赖脸的要拜小自己三岁的柳相文为师,柳相文自然没有那闲心去教人练武,便很干脆的拒绝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被揍一顿之后沈丰衍竟对功夫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被柳相文连续拒绝99次依然不改初衷,为此,柳相文只能拒绝了第100次。
实在被缠得心烦的柳相文只能把柳霸搬了出来,“我的功夫还不到家,老头子有令不得私自授徒,免得误人子弟。”
“既然这样,你不用教我招式,我们有空来练练就行。”既然沈丰衍甘当人肉沙包,正嫌生活太过单调无聊的柳相文自然不会拒绝。
再往后,经过大半年的长期切磋和交流,两人发现彼此之间挺合得来,便开始步入了婚姻,哦呸,是友谊的殿堂。
“小杨,你要不要来《老男孩》里面客串一把?”虽然对柳相文和沈丰衍不打不相识的过程很感兴趣,但蔡长俭知道有些事情需要适可而止,于是把谈话内容拉到彼此都聊得上的话题上来。
听到蔡长俭的话,柳相文目光闪动了一下,随后装作很生气的模样,“老蔡,你这也太不过意思了,我这么辛辛苦苦的帮你搞剧本拉投资,你就让我进去客串?不说两个主角,至少也得包小白这分量的吧?”
“你不合适。”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