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凌歌的话我有细细的想过,但有些细节还是参不透彻,莞辰一直将我蒙在鼓里不向我道明,必定是有他的理由,可羽凌歌却无视莞辰的命令,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告知与我,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元国与那幕后主使之间又是何种关系?
听羽凌歌那意思此事牵连甚广,可将别国的君主也拉进来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原本只是后宫中的勾心斗角,竟在无意间演变成了国与国之间的事,看来我失子只是个引子,更大的阴谋还在后头呢。
“娘娘,霜禧宫的妹妹们听说娘娘近日操劳六宫事,身子疲乏,特地做了些糕点羹汤来给娘娘尝。”元妃玉手一招,只见几名宫人端着各式托盘入殿,依次将手中物放置在桌案。
“由茶水到汤膳,都是取有安神解乏之效的花卉所制,不涩不苦,入口齿间留香,看在诸位妹妹亲自下厨的份上,娘娘不如就给臣妾一个面子尝几块儿如何?”
元妃莲步轻移,挽袖用筷夹起块儿糕点放入小碟中双手捧着,呈到我面前,我敛目瞧了眼碟中白糕,又抬眸看了眼元妃,故而命红英接过小碟。
“既然元妃你都这般说了,本宫若是不尝尝,岂不是枉费了诸位妹妹们的一片好意,拂了元妃你的面子吗。”
秀女入选后本该先册封后学习随侍内仪,可莞辰选完了秀女便没了下,也没提过分配居所的事,底下的奴才又不敢私自做主,便将分配宫所的差事撂下了,等着莞辰发话。
秀女们虽才不过七人,可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霜禧宫里小吵小闹是常有的事,不过今日倒是奇了,居然拧成了一股绳儿,还请元妃出面帮衬,莫不是为了今夜择选新晋宫嫔侍寝的事儿?
“味道确实不错。”我用丝帕拭了拭嘴角,弯眉浅笑,“不过诸位既蒙得圣上看重,那便是答应娘娘,都是一屋檐下的自家姐妹,这种事情以后还是让下人去做的好,若一不小心伤了纤纤玉手,还如何伺候圣驾。”
“娘娘教训的是,是臣妾欠考虑了,还请娘娘责罚。”元妃离座躬身,将头埋地低低地,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淡淡地叫她起身,随后又冲着殿中垂首而立的各色佳人道,“千华馆已将你们的画像呈给圣上,天色也不早了,都跪安回去准备着。”
“是,娘娘。”众人齐声应答,眉眼间无一不是难掩喜色。
一时间,众人各怀心思,有羞怯不知所措的,也有满腹算计,偷剜对手的,那场面有趣的很呢。
我佯装不察的一笑,站起身来,竟觉一阵头晕目眩,双腿一软,身形倾斜,又重重的跌回到座上。
座下众人似是发觉出异样,投向我的目光均是不明缘由的疑惑,登时大脑一片空白,只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
我扶着额,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晰,就连红英在耳边一声比一声急切焦急的轻唤,都听不清了。
头痛欲裂,胸腔内似有一股气涌上喉处,来不及细究,只觉喉咙一窒,咸涩之气便已席卷口腔,一大口腥甜从喉中喷出,染红了我粉白纱裙,惊呆了殿中的一干人等,意识抽离眼中的光线越缩越小,直至看不见......
华熠宫中一片肃然,前来问安的宫嫔都齐聚在寝殿外,来回踱步,脸上皆带焦急神色,又伴着无尽的惶恐。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从殿中走出一身着藏蓝色朝服的年轻男子,元妃率先迎了上去,揪紧了手中的帕子,语带关切的询问:“林太医,贵妃娘娘怎么样了,可诊出娘娘所患何病?”
林阁仰头望向倾斜的日光,有些浮肿的眸子眯了眯,幽幽长叹,“娘娘并非是凤体违和,而是中了毒。”清冷的声音浅淡无波,却偏是此种波澜不惊的沉稳,引得众人心里更为恐慌。
“中毒?”在旁等候诊脉结果的一名身着紫衣的答应,惊呼出声。
林阁垂眼循声而望,展颜笑道:“小主没听错,贵妃娘娘确实是中了毒,可微臣却并不知娘娘所中何毒,只是为娘娘施针封住了几处大穴,以免毒素扩散,至于解毒汤药微臣得先回太医院一趟,与资历老练的太医商议一番才能得出结论。”
“依我看,太医还是留在这里的好。”李美人从廊下木座上起身,走至林阁面前,轻勾唇角,“若真如太医所说那般,诊不出贵妃娘娘所中何毒,那林太医可得留下亲自照料才是,不然万一太医你前脚刚走,贵妃娘娘便发了病那该如何是好啊。”
林阁蹙了蹙眉,随即舒展,“李美人所言也不无道理,那微臣便在此处守着贵妃娘娘,只是太医院那边总得有人通传一声,就劳烦美人派人替微臣走一趟了。”
“本宫已经遣欢儿去请了。”
元妃在一名小公公的搀扶下漫步而来,颜色艳丽的百褶裙随着步子,左右摇摆,如潮水波浪一圈圈的晕散开来,发间步摇摇曳,斜插金簪金光灿灿甚是夺目,垂发贴面,拂过红唇说不清的风情万种。
李美人不着痕迹的白了元妃一眼,撇过头,闷闷地道,“此事因元妃娘娘而起,娘娘理应避避嫌才是,怎的还如此不知避忌的瞎掺和,不知是否是心里有愧啊。”
“李美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元妃一甩水袖,柳眉紧拧,眸中满是隐忍怒色,“李美人言下之意,莫不是怀疑那毒是本宫所下?”
李美人微微侧目,旋唇浅笑,“嫔妾可没这么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