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决定在二月十五,宜嫁娶,是由钦天监算出的绝好日子,由礼部着手准备的婚礼,正在如火如荼的筹备中,秦涫儿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抱着一把从南宫胤那儿讹来的金算盘,不停地敲敲打打,盘算着,能从各项开销里,私吞的银子。
南宫胤看在眼里,也没阻止她,反而有放任她敛财的恶习继续发扬光大的迹象,这也导致礼部的人,一看见秦涫儿,便绕道走,礼部内,更是一片怨声载道。
用比预算缩减了一半的银子,布置场地,置办衣物,还得要比历年来公主出嫁的场面更加庞大、***,这可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工程啊。
在服下雪莲汤后,秦涫儿身体里的毒素几乎已经排除得七七八八,整天精气神极好,朝气勃勃的,她一高兴,遭殃的,可是替她办事的下人。
“太子爷,你看这苍澜皇后,又开始折腾礼部的大臣了,有如此皇后,当是苍澜之辱。”一名侍卫站在御花园的垂柳树旁,附耳在方坤偌的耳畔,沉声说道,这几日,他们可没少见到,礼部的官员苦着一张脸从秦涫儿跟前离开的样子,对于这位胡作非为的皇后,也是深恶痛绝,但又隐隐庆幸,此等妖女,非是他们国家的人。
“是耻辱吗?”方坤偌眼底迅速掠过一丝不悦,“呵,孤倒是觉得,能得到她,却是苍澜之大幸啊。”
“太子爷?”侍卫心头咯噔一下,见鬼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实在是不明白,这样一位胡搅蛮缠的女子,有何能耐能得到太子这般推崇?
“罢了,世人皆醉啊。”方坤偌收回视线,也敛去了眸中的一丝迷恋,转身朝着行宫走去。
她的好,岂是寻常人能够看见的?那是一颗蒙了尘的珍珠,在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下,隐藏着的,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清醒,都要冷静的心。
只不过这些话,他永远不会告诉给旁人的。
因着联姻在即,南宫茜与方坤偌不得私自见面,只能把自己锁在景仁宫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从门外经过,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缱绻缠绵的古筝声。
当真是少女怀春啊。
城外同样也是一片喜庆洋洋,听闻两国即将联姻,皇城内的百姓莫不是鼓掌欢呼,一旦联姻成功,这就意味着叱云、苍澜两国数十年内,将再无战祸,又在听闻,此事乃当朝皇后一手促成后,秦涫儿的威望,再度水涨船高,坊间甚至有歌谣开始传唱,生女当如秦涫儿,战场朝堂两不误,光宗耀祖振家门,赢得帝王无上宠。
丞相府。
莫青暗中广发拜帖,秘密宴请自己的门生在府中做客,如今朝堂之上,他的势力没少被南宫胤打压,不少以往得宠信的重臣,纷纷被调去做了闲差,虽然朝堂中大半部分人都是他的党羽,但却无一人身兼要职,不过是表面上风光罢了。
“丞相大人,皇上如今宠幸皇后,导致后宫一片乌烟瘴气,前朝又有风王等人替皇上撑腰,我们的人,贬的贬,罚的罚,已经是所剩无几了啊,再这样下去,指不定那天,皇上会对丞相大人不利,请大人万万要有所准备才行啊。”一位五官员苦口婆心地劝诫道。
“是啊,大人乃是堂堂国丈,却被皇上如此忌惮,自从这秦涫儿得宠后,朝堂局势也跟随着变化,昔日老臣子,一个个要么辞官归隐,要么被贬出皇城,诶,如今的朝堂,已是成为了皇上的一言堂,他是听不进我等的忠言的啊。”又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臣唏嘘长叹,想当初,他们追随丞相,在先帝面前是何等威风?再看看现在,却沦落到在朝殿上连说句话,也无人会接纳的地步,实在是可悲可叹。
“都是那秦涫儿的错!我听闻,如今坊间她的威望已远远高于皇上,甚至不少老百姓,还把她当作什么女英雄,我呸!身为女子不在宫中相夫教子,却偏偏要上什么战场,立什么战功,导致如今无数女人效仿,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就是啊,大人,你可万万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啊。”
莫青稳坐在椅子上,听着这些个门生一个个抱怨皇帝,抱怨当今皇后,他自己却不置一词。
“大人,您怎么看?”兴许是说了大半天,也没得到丁点反应,这帮大臣不禁纷纷歇语,齐刷刷看向坐在首位的丞相,希望他能指出一条明路来,毕竟再这样下去,指不定他们这帮跟着丞相的门生,就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企图将他们处置而后快。
“此事容后再议,如今我国正与叱云国忙着联姻一事,即便诸位大人心里有颇多怨言,也需得等到此事后再行相商,万不能让他国看了笑话去。”莫青开始打太极,这话说了与不说几乎没什么两样。
“丞相大人,您难道就这么放任秦涫儿美色祸国吗?”一名朝臣激动万分地问道,提起秦涫儿,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若不是因为她,他们这帮官也不会被朝堂上的武官打压到如此地步,因为她的强势崛起,也因为她的连番胜仗,导致如今朝堂,重武轻,他们怎能不把她看作祸水?
“大人,难道你忘记了皇后的大仇吗?”
莫青脸色骤然一变,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掌青筋暴起,皇后!想到至今仍旧在冷宫中吃苦受难的女儿,他心里一直深埋的怨恨与愤怒,此刻已到了快要爆发的地步。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堂,此刻安静得落针可闻,众大臣扭头对视一眼,忍不住屏住呼吸,丞相大人看来对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