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离见劝说无望,只能咬牙点头,默认了黎澈的想法。
飞霜被关押在天牢的消息并不隐秘,南宫胤想要引出素来疼爱她的飞离以及她的主子黎澈,又怎么可能特地隐藏她的下落呢?黎澈的人很快便弄清楚了飞霜的藏身地点,甚至弄到了天牢的地形图,黎澈派了五十名身手高强的侍卫,准备趁夜出发,前往天牢。
皇宫内,青童飞身自房檐跃下,单膝跪在寝宫中央,“主子,白日有可疑人正在皇城中暗中调查刺客的下落。”
这片城池,就在南宫胤的眼皮子底下,他怎么可能对于发生在城池内的事,一无所知?
“哦?”正在批示奏折的手臂蓦地一顿,浅薄的眼皮缓缓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惊心动魄的浅笑:“看来有的人终于坐不住了,朕的准备如何?”
“已按照主子的吩咐,在天牢内布下了二十名高手,在外设下了一万弓箭手,只要他们出现,随时能将他们击杀在此。”青童一五一十地禀报道,为了将黎澈置于死地,南宫胤不惜公开执行死刑,又怎么可能不做好对方截囚的准备呢?
“很好,你同离裳立即赶赴天牢,朕要黎澈有命出现,没命离开。”他一字一字狠声说道,黎澈,这个男人不论如何也不能留下!此人的威望以及心机,若是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他的心腹大患!但随即,他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般,改口道:“不,朕要将他生擒,即使生擒不了,临死前,也务必要问出,曼陀罗解药的下落!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得到解药。”
自从知道秦涫儿和黎澈之间的过往,南宫胤便始终没有忘记过,这个女人身体里的剧毒,查阅过雪昭国的密宗,他轻易地就查出,毒药的名字,只可惜,雪昭国的皇室成员被那场爆炸牵连,纷纷下了地狱,唯一仅存的,就只剩下一个黎澈,说什么,南宫胤也要从他嘴里得到解药的消息。
“是。”青童重重点头,当即与离裳飞身朝天牢行去,一路上,这对曾无话不谈的同伴,竟诡异的沉默了一路。
直到抵达天牢外,青童在巡视过山脚下方的守卫后,这才转过身,看了眼身后身泛冷气的女人:“离裳,你还在介怀我说过的话吗?”
“没有。”离裳冷着一张脸,果断地否认了他的猜测。
“罢了,不管怎么样,你不要忘记,我们是同伴。”青童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说,他不过是想劝她放下成见,放下对主子不应该存在的心思,可似乎,却反而被她给厌恶了。
心头自嘲地笑了笑,转过身,踏入天牢,穿过幽森的通道,一股浓郁得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让两人不自觉纷纷蹙起眉头,飞霜气若游丝的躺在牢笼的地上,身上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已经化脓,看上去格外可怕,但那张脸,却没有丝毫的损伤,为了让人分辨出她的身份,南宫胤特地下令,不得伤害她的容貌。
美丽精致的容颜与伤痕累累的身体,看上去格外违合,也分外恐怖。
子夜时分,秦涫儿难得陷入失眠状态,顶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她正盘膝坐在床榻上皱眉深思。
对于一个平日里总觉得睡不饱的人,忽然之间的失眠,的确显得格外诡异。
“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秦涫儿歪着头,一脸的困惑,翻身下床,随手取下一旁的轻裘,披在自己身上,趁着无垠的夜色,猫着步子离开房间,原本她打算下楼去跑两圈,抒发抒发貌似太精神的精力,可当她经过南宫胤的房间时,却愕然发现里面有微弱的烛光传出,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南宫胤眼也没抬的吩咐道,她那做贼一般的脚步声,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随手放下手里的朱笔,挑眉笑道:“往日里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梦中吗?”
“凡事总有例外,你呢?还在处理奏折?”秦涫儿大咧咧地抬脚走进屋,当她看见长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时,眉头狠狠拧起:“我记得太医吩咐过,让你不要过度操劳。”
“朕若不连夜赶工,明日上朝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南宫胤漫不经心地调侃了一句,却换来秦涫儿的一个白眼。
“拜托,只是一晚不处理这些折子,怎么可能引起天下大乱?”他会不会想太多了?
“呵,不说这些了,你呢,睡不着?”南宫胤自然地将话题转开,心里却是暖暖的,看着她略带担忧与责备的目光,他的心竟泛起了一股柔软,仿佛心潮里只剩下温柔得醉人的水。
秦涫儿闲庭信步般绕过长案,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睡不着,总觉得今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很少有深夜无法入眠的情况出现,心扑通扑通不安地跳动着,这种情况,让她烦躁,让她不安,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哦?你觉得是什么事?”南宫胤略感意外,没想到她的直觉会精准到这种地步,还是说,她已经察觉到了,皇城中蔓延开的危险气息?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心烦。”秦涫儿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她如果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睡不着就好了。
“或许你需要朕陪着你?”南宫胤双手撑在桌面,慢吞吞地站直起身,幽冷深邃的眼眸,闪烁着眸中饥渴的光辉,莫名的,秦涫儿打了个机灵,总觉得再不逃掉,恐怕今晚她就没机会了。
咻地从椅子上站起,干笑两声:“那什么,我忽然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