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似乎忘了问你,究竟叫什么名字,你现在是在替本宫办事,本宫总要知道如何称呼你。”
“……”青童险些气到吐血,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一本正经地问出口?
“属下名为青童。”即使心里的怨气几乎快要破体而出,但青童依旧用理智死死地压制住,沉声说着。
秦涫儿默念了几遍他的名字,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男人近乎铁青的脸色。
入夜,雪昭国边境,渭河,滔天的河水之上,尸山血海遍布,四**队隔着一条滔滔的江河驻扎在对岸,飘扬的四国旌旗,在晚风中不住摇曳,发出猎猎的碎响,无数的蒙古包坐落在宽敞的土地上,鲜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绵延数十里,久久不散,无数只乌鸦正在啄着尸体的尸肉,一列士兵,拖着疲惫的身体,清理着战场。
自从四**队汇合后,已在此处发生十余场激战,雪昭略显颓势,但却因为有李威率领的大军支援,勉强抵挡住叱云与天沙两国的合击。
主帐内,方坤偌披着黑色的轻裘,端坐在木椅之上,摇曳的烛光映照在他那张唇红齿白的面容上,原本稚嫩的容颜,在数月的战争洗礼中,多了几分野性的嗜血魅力,连肌肤,也被烈阳焦烤成了性感的琥珀色。
“太子爷,今日为何鸣金收兵?只要我们再坚持一阵,必定能突破苍澜的骑兵,强渡渭河。”高天苟此番亲自率兵作为联盟的代表方,与方坤偌一起强攻雪昭,一张尖嘴猴腮的面容,此刻布满了不耐与责备,细长的小眼睛里,凝聚着两团怒火。
“将军,你莫要动怒,且看看这个。”方坤偌将桌上的信笺举起,递到高天苟的面前,唇瓣紧抿着,似在沉思什么。
高天苟匆匆扫了一眼信笺上的内容,脸上骤然爆发出一股狂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若这个消息是真的,如今攻打苍澜,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信笺是由探子送回的,上面正一五一十记录着南宫胤受伤在身,卧床不起的消息。
“孤也在考虑此事,但两线作战,对我等而言损耗太大,恐怕到最后,会双手皆空。”方坤偌冷静地分析道,他可不愿意拿将士们的生命做赌注。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等到乱皇痊愈,想要拿下苍澜,难如登天。”在说到乱皇时,高天苟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渴望,一丝淫邪,只要想到那个邪肆冷傲的男人,他就恨不得立马带兵杀入皇城,将他绑走,作为自己的俘虏,好好尝一翻他的味道。
方坤偌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头鄙夷地哼了一声,这天沙国的大将军虽然魁梧有力,但却有着龙阳之好,着实让人心生厌恶,而且,他对南宫胤的渴望,四国皆知,他将军府内的禁脔,每一个,都像极了南宫胤,或是眼睛,或是眉毛,或是嘴唇,又或是体形,此等**裸的情意,谁人不知?
“太子爷,比起收复雪昭,其实你更希望报数年来被囚禁于苍澜的大仇?”高天苟蛊惑似的说道,他可不认为这位年少的太子真的能将质子生涯当作过眼云烟,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越是不允许生命中出现任何的污点,南宫胤赐予他的耻辱,高天苟相信,他从没有忘记过。
果不其然,在提到囚禁这件事时,方坤偌脸上浮现了一丝阴狠,他怎么可能忘记在苍澜国皇宫中,受到的折磨,手掌轻轻抚上胸口,在这具残缺的身体上,遍布着苍澜国的人赐予他的永世难忘的痕迹,即使用天底下最好的灵药,也无法将其抹灭,仿佛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太子爷,现下是最好的时机,你还在犹豫什么?若是破了苍澜,雪昭找不到盟友,孤掌难鸣,还不是你我两国的掌中之物?”高天苟越说底气越足,苍澜与雪昭联盟的事,他们早已知晓,若没有苍澜的助阵,想要破了雪昭,指日可待。
方坤偌低垂着眼眸,冥思了半响,出声道:“此事孤要从长计议,来人啊。”
帐外,一名负责守卫的士兵急忙挑帘走了进来,恭敬地在下首单膝跪地,等候方坤偌的吩咐。
“立即派人前往苍澜探听消息,查探乱皇是否真的身受重伤。”方坤偌冷声命令道,显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高天苟在一旁笑了两声,湿润的舌尖滑过下唇,乱皇啊,本将军等着再见你一次,已等了太久太久,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此时,雪昭国皇宫。
黎澈身着华贵的龙袍,神色疲惫地靠在龙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眉心,面露深思。
“皇上,边关传来急报。”太监抱着一只鸽子,急急忙忙庾吡私来,摘掉格子脚上的竹筒,递到他的面前。
黎澈伸手接过,如玉般精致温润的脸廓,在看到密信上的消息时,顿时绽放出一抹喜悦、畅快的笑容:“果然不出朕所料,他们当真没有放过此次机会。”
一股内力自丹田腾升而起,于掌心化出,生生将信笺糅杂成了碎末,洋洋洒洒,穿过他的指缝垂落在了地上。
“传令,三以上朝臣立即入宫议事,不得拖延。”黎澈沉声命令道,一改连日来阴沉的脸色,甚至于,隐隐透着一股激动。
只要将祸水东引,雪昭就能得到一线生机,趁着两国齐齐攻打苍澜时,他便可作壁上观,一边休养生息,一边夺回被占据的城池,甚至于,可以在暗中偷偷瓜分到一点好处,苍澜的势力,黎澈心知肚明,即使面对两国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