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重重点头:“奴才知道了,请娘娘放心。”
“哦,对了,昨夜本宫与皇上商量过,在皇上卧病在床的期间,朝堂所有无法拿定主意的奏折,通通送到寝宫来,经由皇上批阅,渭河的战况,也要随时向皇上禀报,不得有误。”秦涫儿冷声吩咐道,她的这条命是南宫胤救回来的,那么,为了回报他,这段期间,她必定会替他稳住皇宫,绝不会闹出任何的大乱子。
李德连连应声,将南宫胤的吩咐一五一十地记录在脑海中,随后,又向几位重臣交代下去,原本因南宫胤受伤,略显混乱的朝堂,开始逐渐恢复平静。
重新合上房门,秦涫儿看了眼依旧在沉睡中的某位皇帝,幽幽叹了口气,将一大摞折子随手扔到木桌上,燎泡坐下。
绚烂的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她微微卷着袖口,一本一本翻阅着奏折,那一排排繁体的字,看得她头晕眼花,在仔细研究后,将有问题的,放在左手边,没有问题不需要南宫胤翻阅的,放在右手旁,归纳整齐。
素色的长袍包裹住她单薄娇小的身躯,专注的面容,此刻仿佛放着一层朦胧的微光,极致美丽。
南宫胤被体内混乱的内力刺激得醒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他任由真气在四肢百骸中野蛮地横冲直撞,深沉无光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前方背对着他的女人的背影,好似着了迷,愣了神,眼底掀起淡淡的涟漪。
一束霸道、强势的目光落在秦涫儿的身上,饶是她神经再粗大,恐怕也很难不发现,将手里的奏折啪地一声合上,转过身,对上南宫胤含笑的眼眸,“皇上,既然您醒了,就不能吱一声吗?如果不是臣妾胆子够大,心脏够强壮,真的很有可能被您给吓到。”
没听说过,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吗?
“呵,你永远有说不完的歪理。”南宫胤邪魅地笑了一声,眼眸中颤动的微光,如数散去,他深沉的视线越过秦涫儿,落在圆桌的奏折上,“你方才在看奏折?”
秦涫儿既然敢做,那就绝对敢当,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坐在木椅上,微微颔首。
“擅自翻看奏折,你难道不怕死吗?”南宫胤危险地问道,但在他的身上却难发现一丝杀气,眼底泛起戏谑的光芒。
“皇上,不是您说过,希望臣妾能帮助您吗?臣妾只是觉得,在被皇上救了一次后,理所应当为皇上做些什么。”秦涫儿定眼看着他,话说得极其郑重,丝毫没有往日的痞气。
南宫胤微微一怔,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未曾经过理智考虑的行为,会拉近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此时的她,仿佛褪去了一身的伪装,将最真实的一面,曝露在他的跟前,完完全全地展示给他看。
“朕也记得,你曾说过,后宫不得干政。”南宫胤莞尔一笑,嘴里吐出一句秦涫儿曾用来回应他的话语,这才叫风水轮流转,秦涫儿再一次体会到了啥叫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面部的神经微微抽动几下,她呵呵地笑着:“皇上,此一时彼一时嘛,不能用过去的真理来看待现在的问题,咱们要懂得与时俱进。”
“何解?”与时俱进?她的嘴里似乎永远有说不完的理由与新颖的词汇。
“额……”秦涫儿讪讪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尼玛的,她又不是新华字典,怎么可能明白这个词原本代表的意思?“就是说,要懂得推陈出新,不能守着过去的东西不做改变,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皇上,咱们言归正传,这些折子,臣妾已经大致看过,这一摞,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她指了指右手边摆放整齐的奏折,神色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