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木紧了紧腰间的佩刀,提心吊胆地朝帝王寝宫踏着轻功飞行而去,一路上,他不停地为秦涫儿祈祷,希望她能逃过此劫。
“娘娘。”轻轻敲响房门,他沉声唤着。
“什么事?”身后,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嗓音蓦地响起,将荣木吓了一跳,回过头,便见穿着奇装异服的秦涫儿,正皱眉凝视着自己,脸蛋微微一红,抱拳道:“娘娘,皇上有请。”
荣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焦虑与担忧,让秦涫儿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只不过雪昭易主的消息并没有在此时传入宫中,南宫胤也是透过死士才会提前知晓,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狗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黎澈刚刚继位,需要处理的琐事太多,飞相被奉摄政王,辅佐新帝,两人每日每夜忙得脚不沾地,哪儿还有时间将消息传送到探子、间谍手中?
不仅是秦涫儿,连飞霜,此时也被蒙在谷里。
“稍等,本宫换件衣裳。”秦涫儿可不想穿着一身自制的运动装去见狗皇帝,万一某人狼性大发,她岂不是要主动献身了?
“请娘娘尽快。”荣木低垂下头,恭敬地站在门外,等候秦涫儿的大驾。
慢吞吞换上宫装,又吩咐幽兰替她将发髻束好,秦涫儿这才慢悠悠走出寝宫,距离她进去,已是一盏茶的功夫了。
“娘娘,得罪了。”荣木单手搂住她的腰肢,双足在地面轻轻一蹬,整个人凌空跃起。
“喂!”秦涫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在她自问心理素质还不错,又有被人带着高空飞行的经验,以至于,在短暂的惊诧后,立马冷静下来。
即使携带一人,荣木的速度依旧快如闪电,脚下的殿宇好似幻影,迅速从视野里消失,只是短短几秒的功夫,他便带着秦涫儿站在獾那嗍小道上,就在此时,飞霜也在宫女的簇拥着,从长廊处,缓慢走来。
秦涫儿在心底胡思乱想着,只为了压制住那抹愈发深刻的不安,她在生死历练中磨练出来的第六感,正在告诉她,此行,极为危险!
双眼迅速扫遍四周猓一排威风凛凛的近卫军正迎着烈阳笔直地站立着,一身杀气腾腾,让人望而生畏。
“荣木。”秦涫儿忽然后退半步,凑近荣木身旁,低声问了一句:“你可有匕首?或者短刀?”
她或许需要一点防身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荣木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他怎么会听到娘娘问他要凶器!许是他错愕的表情太过明显,秦涫儿扯了扯他身上厚重的盔甲,冷声问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快点回答我,没时间了。”
她绝不会怀疑自己的第六感,那种从神经末梢传来的近乎疯狂的警报,让她无法做到不去戒备。
她已经从空气里,嗅到了一股风雨欲袭来的味道。
“有有有。”荣木被她一通低喝吼得回过神来,手掌探入马靴,悄悄从靴子里抽出一把被刀鞘封存着的匕首,塞到秦涫儿手中:“娘娘,此刀甚是锐利,请慎用。”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秦涫儿手腕一翻,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将匕首滑入广袖中,随后,故作淡定地站在御书房门,甚至还朝着正一步步走来的飞霜招手示意,丝毫看不出大敌当前的凝重感。
如果不是她方才严肃到让荣木几乎不敢迟疑的表情,荣木甚至会怀疑,将自己防身的匕首交给她这件事,只是自己的错觉。
“你也来了?”飞霜走到秦涫儿跟前,眼眸微微闪了闪,略带深意地问道。
“是啊,许是皇上今儿兴致好,特地要姐姐与妾身二人共同游玩呢。”秦涫儿佯装出一副春心大动的样子,说得振振有词,好似真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