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园显是满怀感触,长嗟短叹后,以充满讥嘲的语调道:“不知国师相信与否,就算你走到街上,大叫我是李良,保证没有人敢动你半根毫毛。现在谁不知秦王储和太后都视你为心腹,秦*方更奉你为神明。若今天把你宰了,明天秦国大军就会开来!天下间现在只有吕不韦和田单两人敢碰你了。”
李良点点头,反而问道:“李园兄不是与田单结成联盟吗?”
李园狠声道:“不要再说这忘恩负义的老狐狸了,来到寿春后,发觉春申君的形势比我好,旋即倒戈相向,靠向了他们那一方,昨天才搬进了春申君府去,还把我的计划向春申君和盘托出,幸好我在春申君府里有人,否则死了都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呢。”
李良这才恍然,笑道:“原来如此!”
李园老脸一红道:“国师怎么会知道田单到了这里来呢?”
没有隐瞒他,李良把事情择情说出,听得李园不住大叹他好运气。
弄清楚来龙去脉后,李园正容道:“要国师完全信任我,当然不容易。现在国师应知我形势恶劣。而我亦知你要杀田单和为滇人复国两事均是不易。但假若我们两人联手,说不定所有这些没有可能的事,均会迎刃而解。”
李良点头道:“这样两全其美的事,谁能拒绝,但我却首先要弄清楚一件事,李园兄是否知道吕不韦要借你楚人之手杀死徐先的阴谋呢?”
李园道:“当然知道,但我李园怎会中吕不韦之计,假设徐先死于我楚人手上,而徐先还是因吊祭先王而来,后果确是不堪想像。”
李良相信李园的话,现在在寿春能呼风唤雨的人仍是春申君而非李园,以李园的立场此刻他最关心的事,首先是保命。然后才谈得到夺权。
只看今午春申君第七子黄战的气焰,便可见其余。
想到春申君,李良的心直往下沉,这些天被感情纠缠迷失了寻常的理性考虑。居然漏算了他。
难怪自己这几天都是心境难以平静下来,做事冲动,对美女的心动亦是难以克制。原来冥冥中早有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啦。命运因果牵连起来,就会造成自己现下的不安。
李园脸上血色退尽,拍案大怒道:“春申君真不识大局,为了讨好田单和吕不韦,竟做出这种蠢事来。”
他看到李良的面色变化,显然也想到了春申君这个漏洞。
李园脸如死灰道:“十五天前春申君第六子黄虎率领三千家将,坐船西去,那是我们收到徐先来寿春的消息后的一天。我当时已有怀疑,但想不到春申君如此临老糊涂,不知轻重。”
现在来不及救徐先了,这边事情拖住,也无法脱身。
李良只有祈祷徐先吉人天相啦。而且徐先有大秦军队护送,那黄虎的三千军将也不一定敌得过大秦军阵。
叹道:“事实上春申君和田单一直都有勾结,你可能尚未知原来在赵国权势滔天的巨鹿侯赵穆实是春申君第五子。通过他,齐国田单、楚国春申君、赵国巨鹿侯三大权臣势力联合在一起操纵了很多事件了。”
李园听得目瞪日呆,始知被田单利用了。而自己还推心置腹,妄想借助齐人之力对付春申君。
李良伸出手来道:“这个盟约缔成了!”
李园大喜,伸手和他紧握着道:“我是总信任李兄的。”旋又有点尴尬地道:“但我却知李兄仍不敢完全信任我。现在我向天立誓若有违此约,教我万箭穿身而亡。”
李园若不能嬴得他完全的信任,定要处处防他一手,那么这样的合作就不会完美了。
李园精神大振,道:“第一步我们就先杀死李令,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如何?”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与聪明人合作就是省事,很多事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事情如何发展、怎样进行下一步。
李良把李园送到宅外,三十多名亲卫等得颈都长了。李园上鞑前,低声道:“嫣然是否来了?”
李良摇摇头道:“她怀有身孕。身子不方便出行远门。”
李园沉吟片晌后,苦笑道:“我真的根羡慕国师。”接着神色复杂地道:“国师请代我向她问好,告诉她纪嫣然是我李园心中最敬爱的女予。”
他仰夭一笑,登上马背,领蓄众亲随旋风般驰出大门外。
李良慨然一叹,摇摇头,返回宅内去,想着回秦后见到纪嫣然,会向她报告此事,半路给庄夫人截着,把他扯到一间无人厢房去,低声道:“李园和你说了什么?”
李良淡淡道:“都是些动刀动枪的事,没什么特别的。”
庄夫人俯过来细审他的眼睛,看得他浑身不自然时,笑颜如花柔声道:“国师有点妒忌了,妾身很高兴。”
李良索性把脾气发出来道:“这并非妒忌,而是没有一个男人喜听女人当着他脸说愿为另一个男人为牛为马,这是尊重或不尊重的问题。放开你的手好吗?”
庄夫人挽得他更紧了。凑到他耳旁吐气如阑道:“若我要说的对象,是李良而非李园,同样的话就该改作为妾为婢了。国师明白那分则吗?”
李良哂道:“我岂是那么易骗易哄的人,夫人敢说对李园没有动心吗?”说到这里,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确是对庄夫人动了点心。
对女人他可说是非常有风度,绝少责骂或伤害女性,天龙里马夫人康敏下迷-药害他,他都放过了她,只是后来她成了开启仆从空间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