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道:“指教就免了,陈公公从前在内务府待过,想必也是知礼之人,我这中宫现在还没有一个管事的人,不如,提你做总管如何?”
“奴才资质浅薄。/”事实来得太突然,他有些惊讶,其它宫人也都议论纷纷,其中一个最为刁钻的嬷嬷道:“皇后,这立总管之事还是请过太后皇上之后再定罢!”
又是她。
我黯下神色,冷冷看她一眼,“我贵为皇后,难道立一个总管都要听奴才指指点点?”
一句奴才划分了她与我之间地位的悬殊,她不敢多言,躬身退下,不甘心的小声嘟哝着什么?我无意与她再纠缠,冷冷的别过眸,换个和谒的笑容,“我看……不浅薄。”
我看着他,话里有话的道。
他抬头看我,微微一笑,“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一切都听皇后娘娘的安排。”
“很好。”我笑赞,对大家说,“你们可都听见了,从今天起陈公公晋升为中宫总管,为二品宦官,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这个皇后娘娘有名无份,但终归也是皇后,这天下谁最大?”
我问,眸光掠过在场所有人。
“皇上。”他们惶惶的道。
“那皇上之下呢?”我再问。
她们互看一眼,统一了答案。“太后。”
“那…太后之下呢?”我笑着问,漫不经心的垂下眸,看着衣服上盘成凤凰的纽扣,今天,我已经意识到了宫中的阴谋,若不是刚才沈美人给了我提示,恐怕,我明白过来还得需要一段时间,她说,皇后娘娘是太后与皇上眼中的贵人。
贵人,我轻笑,这话不错,我不该这样隐忍下去。
“皇后。”他们连声音都颤了。
我脸上笑意更浓,缓缓抬眸,“没错,本宫是皇后,看来有些人忘记了。”
我语声轻哝,远远的看着天空,像是说给她们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陈公公帅先高呼一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余宫人,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惶惶的俯下身子,以额触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满意的笑出声,以袖掩口,“呵呵,今日本宫高兴,索性将宫中的事情都处理清楚,李嬷嬷。”我语声轻柔的唤道。
她闻言身子一震,俯在地上还未起身便再次深深叩首,“奴婢在。”
“适才你好像不满意本宫擅自作主将李公公晋升为主管,是本宫唐突了,你原本是太后娘娘宫中的宫人自然护主心切,不如,再回到太后娘娘身边如何?”我目光凛冽的看向她,试探的道。
她抬头看我一眼,像是不认识了,惶恐的道:“皇后娘娘,请恕奴婢昏庸无知,娘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罢。
我脸上笑意愈发浓烈,她不反驳,想必就是太后的人无疑了,更加留不得。
“那……本宫与太后娘娘之上还有皇上,在那里当差,想也比中宫更加舒适, 不如,派你去那里如何?”我倾身问道。
她摇着头道,“不,不,皇后娘饶了奴婢罢,奴婢再不敢放肆了。”
我轻笑,“两处都不去,那就只好送去浣衣局了,你也老了,侍候主子的事怕是力不从心,太后娘娘怜惜本宫,只可惜,本宫无福消受,来人啊,将李嬷嬷送去浣衣局享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一时还搞不清楚,等回来神来早已有几个内侍上来拿人,她被四人架起,哀求的看着我,“娘娘,求娘娘饶了奴婢罢!”
我冷眼看着她,“饶不得。”
我语声似寒冰般冷冽刺骨,下跪宫人惶惶垂下眸,不敢再看,而我,也被自己突然的狠毒下了一跳,从前隐忍听话的清尘哪去了?
李嬷嬷被遣到浣衣局的事不经而走,很快传遍后宫,而我,皇后娘娘的地位也终于在太后和皇上的沉默中慢慢提升,从前不相来往的后宫嫔妃也都竟相前来请安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