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月哑然。
若琼上前一步,与他平视:“这样,你可还说我是好人?”
潇月想说他永远认为她是好人,但是对上这样一双深邃双瞳,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移开视线,似是自嘲:“我爱权善谋,工于心计,步步为营,狠辣无情……这样的我,怎么配是好人?”
潇月转移话题:“主子是怎么知道三日之内有别的国家攻打晨霜国?”
若琼轻轻瞥了他一眼,带着无尽的犀利:“多话。”
潇月不吱声了。
国师府。
“父亲。”梁绍成依然是谦谦优雅的样子,明明此事迫在眉睫,他却一点也不惊慌。君子谦谦,温润如玉。
“何事?”不到五十就坐上国师之位,可见也是一位有心计之人,但面上却是如此慈祥。
“我听人说,三日内别国会攻打我国。”
“可知数量?可知具体时间?”国师竟然也没有半点惊慌,轻抿一口茶,波澜不惊的问道。
梁绍成眨了眨眼:“父亲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国师无奈道:“和你说过多少遍,要处之泰然,遇变不惊,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梁绍成暗自嘴角猛抽,他还不算处之泰然,遇变不惊?这么惊人的消息,他都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正常,当然,他的父亲更正常了一点。
国师严厉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任何假设都只是猜想。”
“可是……”他微微皱眉,父亲是不是太淡定了?难道一点都不关心?
国师突然正色道:“成儿,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容易引起恐慌。”
“是。”即使他再不明白,他也知道,父亲是不可能告诉他的,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国师再次强调:“记住,不能告诉任何人。”
“嗯,我先下去了。”
“等等,究竟是谁告诉你的?”国师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与好奇。
“这……”他也不知道独孤若琼究竟是何身份,这个名字也很有可能是化名,说了也等同没说,他也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连父亲也要瞒着吗?”声音低沉,这是常年在权势中打磨出的威严。
犹豫了一下,他说道:“她说,她叫独孤若琼。”
国师眼中闪过一丝诡谲之色:“你下去吧。”独孤这个姓不常见,想找一个姓独孤的人并不难。
“嗯。”他总觉得父亲最近变得不太对劲,是他多疑了?
殊不知,权势养人,也会害人于不复之地。
丞相府,偏僻的小院。
“主子,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暂时无处可去,就住在这里吧。你去盘下一个酒楼,再买一处远一点的幽静的住宅。”若琼将从太子殿下那儿顺来的银子扔给潇月。
潇月有疑惑,但终究是没问出来,接过银子,应了声。
若琼古怪一笑,别问她为什么不亲力亲为,因为,她对砍价……真的不熟悉。
丞相府大厅。
“天皓,你真的要走?”江丞相眸光中有不舍,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
“是的。”江天皓淡淡道,他不喜欢这个家,他要在外面的世界独立更生。
“天皓,为什么?”江天皓的生母刘氏涕泪俱下,她唯一的儿子啊,就这么坚决的要离开她。
江丞相深沉道:“天皓,等你大姐回门之后你再走不行吗?”
江天皓迟疑了一瞬:“好。”不知为何,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在近来几天。但是也不急,他可以先物色宅子,多留两天也无所谓。
第二日,晴空万里,国师府。
“老爷,有一女子求见。”管家低声道。
“女子?”国师疑惑,他不记得招惹了女子:“是什么样的女子?”
管家思索道:“身穿红衣,戴着黑色斗笠,一身气质很迫人。”他堂堂国师府管家,见过大权大贵之人,却从没感觉到这样的压迫。
“迫人?”国师的笑容不自觉的有些阴寒:“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