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太狡诈了。( 800)段生贪婪的闻取女子身上传来的香气。初冬时节,树上光秃秃的,那一抹雪白倩影早就映进他眼中,不然借他几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向下跳的,没想到惹她这般焦急。
慢慢反映过来段生的小心思,钟灵喻好气又好笑,却也不说破,只是想到早上鸣笛的船声,随口说了句。"我还以为你走了。"段生慌乱,装出一副无辜样子。"怎么会,我哪里是要走了。"好巧不巧,远远的又传来一阵低鸣。钟灵喻但笑不语,看他笑话。
尴尬的摸摸鼻子,还是扯了谎。"我看这么大一艘船停这也有半月了,就吩咐他们先回去。""哦?"意味声长的应了一声,果然看到段生涨红的脸,钟灵喻便不再开他玩笑。"那你以后住哪。"段生呆住,这个还真没想过。
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段生更加不好意思,头沉的快要埋在领子里。"走吧,总有你段少爷住的地儿,先去吃饭吧。"段生傻笑一声,颠颠的跟在钟灵喻身后,忘干净了港口苦等他的一班子人。
"风总管,我们什么时候了,日头都要落了。"小风裹紧了身上的棉衣,不耐烦的摆摆手,第五次来催了,吸吸鼻子,小风就快化成望夫石,望着段生离去的方向,少爷,你在哪里啊。
慕容芷醒来时夜已过半。百里弘肄就靠在床弦边,安静入眠。瞪大眼睛盯着房梁,该如何?
他就算睡着,眉头依旧紧皱。能登上如此高位,脚下必然堆满尸体,他虽满手鲜血,但肩背上,想必也是伤痕累累。慕容芷抬手,想抚平他眉峰上的不安,却止在空中,眼泪倏的坠落,忘不掉,是他提着利剑,亲手送入他哥哥,百里弘郢的胸膛。
百里弘肄睁开眼,擦去女子脸上的泪珠,俊颜微冷,为何她总在自己面前落泪,还是,是自己惹得她伤心落泪。如何才能让她明白,他永远不会伤她,他爱她。
慕容芷终是将手放在他眉眼上,一丝丝的滑动,那是她爱极的男子,不置可否。双手环在他脖胫上,轻拥入怀。他的孤单总是让她心疼,虽然他极力隐藏。即知逃不过,慕容芷暗暗祈祷,只求那落英的深春夕阳夜晚些到来。
"阿重,我不想喝。"璃欢睁大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陌重,力图陌重能可怜可怜她,别再让她喝苦涩的药剂。
陌重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似在挣扎,踌躇的模样看得璃欢揪心,阿重也是为了自己好,怎么能一再推脱,伤他的心呢。思毕一把夺过药碗灌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怎么这几日越发疲惫了,璃欢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抱了枕头滚进床里,好想睡,果然被窝里最舒服。"阿重,晚安。"
三番几次告诉她枕头是要枕在头下面不是抱在怀里的。陌重叹气,抽出璃欢怀里的枕头小心翼翼的放在她头下,拆了她的发髻,以便她睡的安稳,又给她盖了被子,方才离去。
夜空如洗,星子闪亮的犹如璃欢通透的眼神,沐着月光,陌重漫步回房,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