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句取自《诗经.王风.大车》,意思则更加直白:“难道我心中没有把你想,只怕你不敢;难道我心中没有把你想,只怕你不来。”
龙吟风细细咀嚼这四句话的意思,不禁心中一荡。一把搭住朱纤纤手腕,将她拉至面前。朱纤纤轻呼一声,顺势倒在他怀里。龙吟风顿时只觉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低头望去,只见她霞飞双颊,面泛桃花,粉面含羞,螓首轻垂。全没了初见时高贵矜持之色,凭添出几分温婉娇媚。心中猛然一动,忆起那日分别时,萌妹妹脸上也是这般神色。只是萌妹妹眼神中多了几分坚毅。不似眼前这位郡主,秋波流转,红唇微张,倒多了几分挑逗的意味。
一想起梅灵萌,龙吟风额头上不禁冒出一股冷汗,顿时清醒了许多。忙将朱纤纤扶起,深吸一口气,道:“纤纤姑娘,你是金枝玉叶,我是草莽贼寇。你若跟了我,岂非明珠暗投?况且,在下已与人有约,不敢相负。郡主的美意,只好心领了。”
“已有三生约,相许到白头?” 朱纤纤轻声问道。
“嗯,正是。” 龙吟风眼神坚定,轻轻点了点头道。
朱纤纤闷了半饷,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龙大哥既有意中人,小妹自然不敢强求。只是,龙大哥说过的话,可还算数么?”
龙吟风忙道:“算数,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有不算数的?”
朱纤纤冷冷道:“那好,你只须教会我那三招剑法,便可以离开了,以后咱们互不相欠。这是人家送给你的信物,搁在我手上终是不妥,你还是拿回去自己保管吧!”
言罢从衣袖中拈出手帕,扔在龙吟风面前,头也不回的走了。
翠奴捧着干净衣衫急匆匆走来,远远看见纤纤郡主的背影,房中只剩龙吟风一人,不禁问道:“怎么了?你惹郡主生气了?”
龙吟风心中暗自苦笑,又不好明说,只得道:“岂敢,岂敢!郡主有事,先走一步。”
翠奴将衣衫一抖道:“哦,原来如此。来吧,龙公子,奴婢侍候您更衣。”
龙吟风见她前倨后恭,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忙道:“姐姐切勿多礼,我自己来就好了。”
翠奴“哼!”了一声道:“别不识抬举,若不是王爷方才特意嘱咐,我才懒得侍候你呢!”
龙吟风见这丫头脾气虽不大好,为人却有几分憨直,有心套她话道:“我又不是甚么王孙公子,本来就不需要人服侍。倒是你们家郡主,身份高贵,却肯服侍我这一介布衣,真让在下受宠若惊。只是堂堂郡主为何要这般纡尊降贵?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
翠奴愤愤道:“岂止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便是郡主,先前也想不通。 [爷好说歹说,郡主才肯的。”
龙吟风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道:“哦?难怪江湖中人都夸建宁王爷礼贤下士。小生与王爷素未谋面,王爷都如此厚待与我。贵府中英雄豪杰众多,想必待遇更为优厚吧?”
翠奴抿嘴笑道:“瞧你说话文绉绉的,绕来绕去,听得我头晕!甚么英雄狗熊?咱们王府里只有主子与奴才,没有甚么英雄与豪杰。你说的那些都是王爷的护卫,咱都叫他们作看门狗,不能随意进出王府,只能在外面守门,地位还不如咱呢!”
龙吟风暗暗摇头,心思:“幸好留心问了一问,险些被这位王爷蒙蔽了。” 转念想起俞过山俞大哥,为了讨生活,在这种人手下听差,想必看了不少脸色,受了不少冤枉气,不禁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翠奴见龙吟风默不做声,不禁道:“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么?”
龙吟风猛地惊醒,勉强笑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奇怪,你家郡主将闺房让给我疗伤,那她自己住哪?”
翠奴笑道:“王府这么大,还愁没地方住么?后花园里一排厢房,老是空着,我与郡主就住在那。”
龙吟风笑道:“委屈二位姐姐了。这几日承蒙二位姐姐照顾,无以为报。这点小意思,还请姐姐笑纳。我看姐姐头上的银簪不甚光亮,想是戴了许多年,早该换换了。”
边说边从包袱里摸出一小锭金子,递与翠奴。翠奴瞪圆双眼,有点不敢相信,嘴里嘟哝道:“公子爷莫非看上我了?奴家可是正经女子,,,”
龙吟风“噗”的一声,强忍住笑,道:“姐姐千万别误会,小生也并非那种浮浪之人。这点小意思,只为报恩,绝无它意!”
翠奴闻听此言,方才放心大胆的接过。拿在手心掂了掂,约摸二两,心中不禁一阵窃喜。暗道:“天降横财!将金簪子打细些,剩下的还可以打一枚金戒指,一对金耳环。” 当下一躬身,道了个万福道:“多谢公子爷赏赐。”
龙吟风忙道:“不谢,不谢!只是今日与姐姐说过的话,只可你知,我知,万勿说与他人知晓。”
翠奴笑道:“省得,省得!奴婢的嘴严的紧,公子爷但请放心。” 言罢将金子塞进怀里乐颠颠地走了。
龙吟风关上房门,将干净衣衫取来换上。斜卧在床上,拿起那本《踏雪无痕》随意翻看。只是脑子里始终盘旋着几个问题,总觉有些蹊跷。
只觉得这位王爷与这位郡主对自己实在太好了,好得有些像做戏。自己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有甚么可拉拢利用的呢?难道他想将茫荡山的兵马拉到自己麾下?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心道:“不对,不对。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