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灵萌继续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龙吟风的?”
金奴娇忙答道:“认识,认识。这厮贼胆包天,竟敢冒充皇上,还险些骗了奴的身子。”
梅灵萌转过身去,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伸出手指在龙吟风脸上刮了刮。龙吟风脸皮上有些发臊,心道:“我几时骗过她身子,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只是如何解释,这小丫头也不会相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思及此处,心中不免有些烦恼,将梅灵萌的手一推。哪知梅灵萌不依不饶,伸出手指在龙吟风胳膊上用力一掐。龙吟风只觉胳膊上一阵剧痛,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金奴娇听到观音像后面有男子声音,顿时醒觉,大声喝道:“谁?是谁在后面装神弄鬼,快给我出来。”
二人见行迹已露,只得硬着头皮出来。金奴娇一见龙吟风,顿时一声惊呼,高叫道:“又是你这杀千刀的骗子,你跟着我做甚么,难道还嫌害得我不够么?”
龙吟风忙道:“金姑娘切莫误会,你我只是巧遇。我们才是先来的。”
金奴娇道:“鬼才信你,你那日将奴折腾得好惨,末了还挨了皇甫公子一顿打骂。若不是因为你,皇甫公子早带我回京城享福去了。”
边说边冲到大门边,打开门栓,欲往外逃。只是一时情急,那厚重的门栓哪里打得开。金奴娇忙推开窗子,大叫道:“金钏儿,金钏儿,有贼!快唤公子来救我!”
金钏儿乍听得殿内呼救,一时被唬得愣住了。怔了怔,赶紧撒腿往后山跑,边跑边大声呼喊道:“公子爷快来救命!娘子被贼人掳去了。”
皇甫贵正与慧海大师闲坐品茶,忽听得金钏儿喊救命,忙扔下茶杯风疾电掣地向观音阁奔来。手下一干随从也纷纷拿起刀剑,呈扇形之势,向观音阁包抄过来。
这边龙吟风正欲向金奴娇解释,梅灵萌将他手一拉道:“傻哥哥,还不快走。他汉子就要来找你拼命了。到那时,再想走就走不成了。”
龙吟风一甩手道:“我又不曾做过亏心事,怕他作甚?”
梅灵萌急道:“就算没那个事,你冒充皇上总是真的吧?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哩!”
说罢拉着龙吟风就往外跑,可惜迟了一步,皇甫贵已飞奔至观音阁前,一把将二人拦住。咬着牙道:“好你个龙吟风,我找你找的好苦。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你冒充皇上,欺我爱妾,罪该万死,快纳命来罢!”
言罢一抖衣袖,一对判官笔已握在手中。足尖点地,身形已飘至近前,手腕一抖,一双判官笔向龙吟风胸口天突,华盖,璇玑,玉堂等要穴点来。
龙吟风情急之下,来不及躲闪,径直一掌向皇甫贵打去。皇甫贵耳边听得掌风呼啸,忙侧身躲闪,心道:“这姓龙的小子好深厚的内力。” 当下不敢怠慢,双笔回撤,守住上三路,绕着龙吟风踱起步来。
哪知龙吟风并不进攻,皇甫贵伸出判官笔点他背后要穴,龙吟风又似方才一般,不闪不避,转身一掌劈来。皇甫贵反复试探了四,五次,皆是如此,暗道:“这姓龙的小子该不会就只会这一掌吧?只是他的内功为何如此深厚,真是匪夷所思。不忙,待我拿下他,细细拷问。”
当下欺身近前,双笔如奔雷闪电,直取龙吟风的双眼。果然不出皇甫贵所料,龙吟风又是一掌推来。皇甫贵心中狂喜,暗道:“好小子,原来你就会这一招啊!看爷如何收拾你!”
当下将身形一矮,避过掌风,笔尖斜指,向龙吟风胸口膻中穴刺去。
龙吟风招数使老,已经避无可避。心道:“吾命休矣!”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当!”的一声,判官笔被架开。再一看,梅灵萌拿着剑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道:“我原以为龙大侠多大的本事,原来就会这一招啊!”
皇甫贵一旁怒喝道:“小丫头,少管闲事!你可知此人冒充皇上,是株连九族的重罪。谁敢帮他,便是附逆,可是死罪!”
梅灵萌冷笑道:“附逆就附逆,总比附你这个大乌龟强!以后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少来找我龙大哥的麻烦。”
皇甫贵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扭头望向金奴娇。金奴娇是吃他打怕了的,忙向后退了两步道:“爷,不怨奴。奴只是在菩萨面前许愿,替皇甫家求个子嗣,不曾想撞见了这厮。”
皇甫贵不由分说,冲上去就是一巴掌,口中骂道:“贼淫妇,我只道你去上香,却原来是私会野汉子。你这倒了三手的烂货,还想给皇甫家传宗接代。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哩!”
金奴娇被一巴掌打倒在地,捂着脸嘤嘤抽泣。皇甫贵也不管她,将手一挥,众随从步步紧逼,将龙,梅二人围在当中。只听皇甫贵大声道:“兄弟们,上啊!凡擒得主犯者,赏银一千两;擒得从犯者,赏银五百两。若有畏缩不前者,杖七十,罚去半年薪水。”
自古财帛动人心,众随从见皇甫少爷发了话,无不冒死向前。只可惜武功太差,被龙吟风一掌一个,震得飞了出去。那边皇甫贵与梅灵萌斗得正酣。皇甫贵的判官笔专打人周身要穴,梅灵萌剑走轻灵,也是专挑穴位来刺。正是行家碰见行家,里手遇着里手。剑来笔往,变招奇快。
皇甫贵暗道:“这小丫头剑法精奇,想必出自名门。只是年纪尚轻,经验不够,何不用些手段。”
当下主意已定,手心暗捏飞镖,一抬手却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