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丁弋还是神采熠熠的去上班,他没有和之前一样等我一起去酒吧,对比我的失魂落魄,阳光下的男孩子显得特别耀眼。
在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刻意转过头去,我已经做好了失去这个朋友的准备了,却没想到他还是喊住了我。
“给你。”
我很意外,又接过来他给我的三明治。
丁弋还是跟之前一样,帮我带一份早餐。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道谢,丁弋又说,“这个不是浩哥做的了,他嘱咐我,每天定时给你买吃的,不然你会胃痛。还有你胃痛的时候,要去给你买热姜茶。”
“哦,对了。还有,八公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人喂它,没人带它散步。”
我站在原地,忽然不知所措。丁弋似乎在提醒着我,白浩,他已经走了。
中午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看到自己脸上特明显的两个大黑眼圈,虽然我已经不是特别在乎这些了,心里还是闷闷的,总觉得有什么堵住一样。
那一整天,我都特别不安,只要天空中有飞机划过,我都会愣在那发呆。其实,在前一天的晚上,我已经去了火车站,而且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回去。我没抱什么希望,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的心情是不是遗憾和失落。
丁弋坐在我身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我,又缓缓的开口说道,“后悔了?”
我刚想站起来,结果脚下一软,差点跌倒。丁弋扶住了我,他皱眉叹气的样子和白浩也特别像,不过,他像的是十八岁时候的白浩。现在的白浩,已经不像少年时代冲动莽撞了,他自信成熟,远远的看着我,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顾的拆穿我的口是心非了。
“你昨晚没睡觉?”
我没回答,自暴自弃的垂着头。这叫自作自受,当然,也是别无选择。
丁弋忽然很用力的按着我的肩膀,迫使我抬起头来用力的瞪着她。
“别上班了,跟我回去。”
我想推开丁弋,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只能假装的很不在意的说,“我还要上班呢。”
“现在这样子,你还有心思上班?”
“我为什么没心思。我很好。再说了,我不好也和你没关系。”趁着丁弋松开我的功夫,已经站起来,飞快的走到吧台。
“没错,我看你也很好。可现在不好的人不是你,是浩哥!”
我假装全神贯注的擦着杯子,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丁弋的话上。他说,白浩不好。
又过了很久,丁弋已经换掉了制服。一直到他走到酒吧门口,我才跟过去。
“你刚刚说,白浩他怎么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丁弋转过身来,板着脸看我。
我无言以对,只能抿着嘴唇用力的盯着他,最后丁弋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想知道就跟我回去。”
好在白天并不算忙碌,和经理打过招呼之后,我就匆匆换好了衣服和丁弋一起离开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丁弋才告诉我,原来白浩没有走。
他出差到丽江,意外受了伤才留下养伤,原本准备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就回去了。昨天,就是白浩预定离开的日子,他为我做的那些事,从来都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可是,就是我无意间那么一推,竟然让他的伤口裂开了。后来,白浩还是决定连夜离开,但是他的伤口感染发了高烧,所以走出去没多久,就昏倒了。
我想起那时候,白浩大概在我门前站了好久才起来。如果当时,我开门出去看看他,会不会就不这样了呢?
因为白浩,丁弋开始对我不满了,白浩昏睡了整整一夜,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还是让丁弋替他好好的照顾我。
车子停在我们租住地方的楼下,我问丁弋,“为什么我们不是去医院?”
“先进去吧。”丁弋并没有解释我的疑问,而是快步走了进去。我跟在他后面,打开门的时候,果然看到白浩躺在床上。
我快步的走了过去,弯下身子,可是无论我几次尝试喊着白浩的名字,他都没有反应。我开始害怕了,才拉起他冰凉的手贴在我的脸上。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他还发着烧呢,你怎么不好好照顾他,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我说着,试着用力扶白浩起来。
丁弋拦住了我,“浩哥不能去医院,我已经给他吃了药,先等温度退下来吧。别的事你就别管了,就在这里,好好照顾他吧。虽然他千叮万嘱让我别告诉你,不过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的好。等他醒了,肯定想见你。”
我没有多问,隐约的猜到不去医院,也是白浩的意思。
“还有些东西,我觉得应该给你看。”
我帮白浩重新盖好了被子,又跟着丁弋走过去。他从柜子里拿出我搬来那天被他拿走的储物盒。
“其实,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浩哥的。”
丁弋打开盒子,里面还是那天我见到的那些素描本。
“当时,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这几天我看浩哥经常打开看才知道。你看看吧。我先出去买点吃的回来。”
丁弋出门之后,我才翻开那些素描本。全部都是白浩画的,有一些是他从前的练笔,有的画的是我,笔触从青涩到熟练,我还记得以前也是我亲手帮他整理这些画稿。在白浩失踪时候,我曾经去他租住的地下室找他,可是他的东西都不见了,也包括这些画。
我把又翻了很久,终于在一叠画稿中,找到了那一张。就是那个时候,白浩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