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轻轻地敲门声在齐妃耳边响起.接着两条黑影隐入里屋.不见了踪影.
“进.”齐妃清冷的声音响起.平静的双眸如同一口古井.让人捕捉不到半分异样.似乎方才在这个屋子里都未发生.
“凤鸣啊.怎么.都这么晚了.还不好好休息……”看着推门进來的鲜于凤鸣.齐妃的口气柔和了几分.
“姑姑一个人吗.”凤鸣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眼睛则四处观望着.她敲门的时候.明明听到里边有人在说话的.可是怎么会只有齐妃一人.
“当然是我一个人.”齐妃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如此啊.鲜于凤鸣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看來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姑姑.您真的打算让那个官了然嫁给安澜表哥.她就是个无知的人.若是安澜表哥看上了官家的势力.我们鲜于也是丝毫不示弱的.不如……”
鲜于凤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迫切.齐妃岂不知道她的心思.缓缓地安慰凤鸣:“凤鸣这次不是姑妈不帮你.姑妈实在是无能为力.先不说这桩婚事是皇上钦定的.今日在席上你也看到了安澜怕是真的对她动心了.这么多年來.可是头一次……”
“可是姑妈……”鲜于凤鸣的声音中含着满满的委屈.“民间传言.这官了然是桃花之命.注定祸国殃民.难道.姑妈要眼睁睁看着安澜表哥被她左右吗.”鲜于凤鸣几乎声泪俱下.试图劝说齐妃.
“凤鸣.真是委屈你了.能得到你这么聪明伶俐的姑娘的赏识.这本是安澜的福分.可是……现今这情况.姑妈真的不希望你在淌这趟混水了.姑妈也希望你幸福.世间好的男子不知安澜一人.所以……”齐妃拿起丝帕 凤鸣拭去眼角的几行清泪.如此梨花带雨当真难以让人不生起恻隐之心.
“不.我不要.我只要嫁给安澜表哥.”
鲜于凤鸣近乎歇斯底里的喊道.方才齐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姑妈都要帮助那个狐狸精吗.要她另寻幸福.她不要.她只要北安澜.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坚决.“姑妈.凤鸣确实是为了表哥好.不然.安澜表哥必定会因为官了然而受到伤害.因为上一代的恩怨……”
上一代的恩怨
这短短几个字引得齐妃一阵心惊:“此话怎讲.上一代有什么恩怨.”
见齐妃微微色变.鲜于凤鸣也不兜圈子:“宴会席间.我去御花园透气之事.刚好碰上了官了然和北明允.二人靠的极近.关系肯定不一般.我亲耳听北明允说的.你以为北安澜是真心爱你吗.他不过是利用你.可怜你自己入局.看上了仇人的儿子……他说安澜表哥是仇人的儿子.”
说到这里.凤鸣可以停顿了一下.屋内的空气一时紧张起來.“先不说.官了然是否是先前便和北明允串通.试图谋害表哥.就单单是仇人.就注定了二人不会是同路中人.姑妈.那女人居心叵测.表哥会很危险的……”
听了凤鸣的话.齐妃的心顿时提了起來.但是只在一瞬间.便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
“上代恩怨.你该不是听错了吧……”齐妃扬起嘴角.笑得风轻云淡.她拍拍鲜于凤鸣的肩膀.“是你太过敏感了……”
“姑妈.不是的.我听得真真切切.”鲜于凤鸣加重了语气.自己明明听到了.可是齐妃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她的心悬在那里.疲惫焦急.
齐妃只是笑呵呵的摇摇头.沒再说话.摆明了的不相信她.
鲜于凤鸣看着齐妃满是笑意的神情.心中顿时沉重了几分.看來.姑妈这次是了心的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了……
“既然如此.那凤鸣就先退下了.”鲜于凤鸣无奈的道.满目的苦涩.她推门出去.伴随着门扉吱呀一声.她的心情跌入低谷.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屏风之后跃出一个黑影.正是先前躲起來的人.來人一身黑衣.后边还跟着一位妇人.轻柔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隐约可以看见她出尘的容貌.她轻手轻脚的來到齐妃身边:“娘娘.如此说來.那个姑娘会危害到王爷.您为何还要执意将她留在王爷身边.”
“宛如.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跟我还是如此的生分……”
“娘娘言重了.当时是我自愿的.跟娘娘沒关系的.只是可怜了定北王……”被叫做宛如的女子.寒冰般的眸子了散过丝丝担忧.“是我背叛了朋友的忠诚.有报应也应该朝我來才是.”
“不要这么说……”齐妃拉过宛如在身旁坐下.“宛儿.你相信我.安澜不会有事的.那孩子还不知道当年的确切内幕.所以一时还不会对安澜构成威胁.”
略作沉思.齐妃又道:“再说.是她自愿來到安澜身边的.这就说明安澜是她寻找的人.所以.我断定.她是不会伤害安澜的.”
听了齐妃的话.宛如的脸色才好了几分.
未做过多的停留.柔柔弱弱的女子便离开了.留下些许凄凉.
宛如离开.霁清轩重归宁静……
“娘娘.您确定要行此险招.”方才的老妇人开口.细细看來.这人竟有些熟悉.她不正是负责教导了然规矩的敬嬷嬷吗.
齐妃眼神一凛.“当年.我费尽心机才将那个女人扳倒.若不是她毁了我的幸福.我便不会如此赶尽杀绝.对于我的事竟然敢胡乱插手.那我便要她下地狱.”
她的眉纠结在一起.眼神从未有过的狠戾.跟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那宛如娘娘……”
“那个傻子.背着黑锅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反抗.你也不用再监视她了.就让她在那个冷宫里待下去吧.从今日.你便回來霁清轩吧.沒你在.这里都要乱套了.”齐妃看向宛如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