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轻步在御花园中闲逛着,是她借口烦闷,来逛逛……昏黄的宫灯下,她悠闲地走着,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痕。
这皇宫,高墙红瓦,处处宏伟,逛久了也不免烦闷,夜色中如遗留的苍茫,点点不明,从景宜宫到秀安宫,竟大同小异,毫无新意,而这花园,倒别有一片景致,有很多她叫不出名字的娇艳花儿。
了然手触上一紫色的娇花,状似牡丹,形似芍药,又比之多了清然和淡丽。暗香留存指尖,盈盈在鼻,轻笑着,这是何花?她从未见过。
“那叫紫玉月季”陌生的声音响起,她蹙眉,转头是一张仪表堂堂的脸,倚在红柱边,双手抱胸,悠闲自得,带着诡异的邪笑。
了然垂下眼眸,冷光凛凛,福身行礼:“太子万安!”
轻步过来,哼笑着,冷酷的眼紧紧地盯着了然如墨的发,之间只插一根翠玉,妖娆妩媚之身,更显万千颜色,他从宴会一瞥就心神俱动……欲得之……
如此绝色,本该配天下第一人……
世上有些人,看对眼,根本无需理由,也不必有理由……
“王妃多礼了,本王万不敢当”,北明允冷笑着,眼中寒霜乍现,欲扶起她,了然起身,不着痕迹地避过他的手,暗自寻思他来此用意。
“王妃真是大方得很呢……”
屋檐有灯,昏黄散发幽光,晦暗不明地闪烁,射在北明允脸上的线条,极为清晰,眼底的冷也入了然眼底。下颚隐隐生痛,浑身冰冷,想推开他,转而想到他的身份,又生生忍住,唇角勾起一优美弧度,“太子爷,您现今之举,落入旁人之眼,可是不好。”
冷芒乍现,手中力道有紧上几分,冷酷之颜邪笑,一字一顿地迸出无情之语:“你可在威胁本王?”
下颚生疼,了然隐忍住,颈项微酸,她仍轻笑“太子多虑了,我只是提醒您,这皇宫重地,人多嘴杂,若传出什么,岂不令人烦恼么?”
“不要以为北安澜能成为你的依靠……”,北明允轻轻靠近了然耳边,“我告诉你,他是你的仇人,是你仇人的儿子……”
“你说什么?!”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至于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去发现了……”北明允似故意吊人胃口。
正说话间,又是一拍宫女走过小径,似已看到,微有惊讶,却不敢逗留,举着宫灯匆匆而去,似身后有猛兽追赶,不敢停留,只留下一排恐惧的脚印和悠远的惊惧步声。
了然顺顺呼吸,轻笑道“太子爷与定北王之争,天下谁人不知,原来,太子并非天地无惧,亦有堤防之人”
二人相互争夺,平时亦是步步为营,谁敢留一丝把柄被抓,此时也只有北安澜之名,方可令他住手,了然轻笑,风轻云淡的身影亦发迷人。
“好一个定北王妃,越发对了本王胃口,没想到一个闺阁女子,竟有此见识”,他沉吟着,眼底寒霜乍暖,丝丝溶化,冷酷之色略收,抬头望望阴沉的天际,似有意般,问“这祥云之巅,王妃认为谁能踏上呢?”
料不想他会有此一问,了然怔住,看向他,冷笑,暗忖,我只知道绝对不会是你,你没那个命坐上去。
“王爷真是见笑了,我是商人之女,又不能夜观天象,通晓天命,这朝廷之中的纷争,瞬息万化,这结果如何,我还真是猜不透。”
“王妃如此老实,真让本王汗颜!”北明允不悦地讽刺,平常臣子,皆说他是真命天子,能掌天下之舵,个个奉承,乍听她言,甚为不悦。
了然眸光一闪,笑道:“太子爷跟定北王早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之势,谁能赢,谁会输,无人能说个准头……”
北明允残酷之色有凝聚于眼眸,映着夜色,更是凌人三分,“你什么意思?”
了然呵呵地笑着,风情万种地拢拢身上的披风,暖和自己冰冷已久的身子,笑道:“太子爷何必恼怒,我只是不懂其中曲折,问一声罢了,要是太子爷您不悦,我不答便是!”
杀气掠过,见绿了然得无辜,身影摇曳间,暗香浮动,更有一番心思,拳头紧握,捏得掌心隐隐作痛……
眼前绝色女子,如谜。更引人窥探,他必夺之……
“王妃,你可知,你这模样,真是引人犯罪啊!”他亦步近,情不自禁地喃呢,微有情动……
了然收了笑意,退了一步,凝眉,声微冷:“王爷身份尊贵,天下美女挥手而至,此风口浪尖上和定北王作对,实在不值!”
北明允闻言停步,冷冷地盯着他,狠戾之色,冷酷之颜在凉亭旁的宫灯下闪发着狠魅的杀气,狂妄地笑了:“王妃,定北王手握兵权,又不肯为我所用,我若要掌他手下五十万精兵,你可知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了然浑身顿时冰冷至极,似有寒冰直灌入心骨,冷入五脏六腑,手尖竟微颤,他的意思是……
“瞧王妃吓的”,晋王邪魅地抚摸着她的肩膀,笑意不减,眼底却是寒芒一片,与天地同温,“本王也是随便问问,还没走到那一步,那么多好戏没看那!”
说话越过了然微僵的身子,欲走之际,又转头,冷笑意味深长地道了声:“王妃,我们后会有期!”
听见耳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了然才微微转身,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这满园的花香,竟有点刺鼻……
北安澜,不管你在等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抢回主权,这下棋之人,只能是我……
隐约知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