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傻,不一定要做傻事。
人聪明,也不一定从不说傻话。
我就是属于在傻和聪明之间徘徊的人。
进一步是傻头傻脑,退一步是绝顶聪明。
于是我每分每秒都在找寻一个合适的站立点,可是我这不稳定的表现因素就会给我结下许多避免都避免不了的梁子。
回忆一下时间轴。
我和左千语第一次见面时,是在vph的医学实验室里,那时不算有太大的梁子。
第二次见面,便是最大的误会之所在,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对邵连赟有意思,可偏偏邵连赟当着她的面对我表白,再被她撞见,她铁定把我在心里骂了一百遍。
第三次见面就是现在。
而我明明知道我们之间误会已深,还不过脑子的问她是不是整容了。
是!
她整容这个事实也确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看出来只是看出来。
你想逼着一个整容的人承认她整了容,就像逼着朋友圈里的妹子承认他们用了美图秀秀是一个道理。
于是我在这方面,迟钝了。
于是她开始跟我撕逼了。
“冼朵一!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你是个什么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骑到我的头上?我是美国杜克大学医科硕士毕业!你呢?你用什么跟我比?”
我将视线移到手中的剧本上,继续不过脑的回道:“我是211大学新闻传播的硕士,咱俩都是硕士。”
她冷笑一声:“能比吗?能吗?”
我不理她,心想这个问题还真心不好回答。
她继续提着声音道:“我家是有名的钢材集团,你呢?你拿什么跟我比?”
我在心里转了一圈,老妈是会计,老爸是国企部门经理,确实比不成,于是道:“比不了就不比呗。”
也许我无所谓的态度实实在在伤了一个真心想撕逼的妹子的心。
只见她一脚蹬掉了我手中的剧本,嚣张气焰在此时达到顶峰:“冼朵一,你什么都比不过我,凭什么跟我抢他?”
她跟我撕逼我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她蹬掉了我的剧本如果我再不发火就真的太对不起老妈这么多年对我的教育了。
她总对我说:“朵朵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记得,一定要斩草除根!”
我记得我妈对我说这句话时威武地剁下鱼头丢进锅里的样子。
我在心里佩服的给她点了赞。
于是我酝酿好情绪缓缓站起身,无奈,我没她高,但这也不妨碍我接下来要说的这句话。
我拿出三分演技,七分霸气,压低了声音,显得掷地有声一些。
我张了张嘴,说道:“就凭邵连赟说,他喜欢我。”
我想这句话说出口,一定会把她气个半死。
我猜到了开头,她确实气的脸色都变了,但接下来却白白吃了她一巴掌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虽然还了嘴,但还从未有过跟女孩儿打架的经验。
于是吃了一巴掌的我只得傻傻地站在那里。
几乎要羞愧的哭了出来。
还好邵连赟这时候回到了这个放着躺椅的角落看见了这一幕。
他冲上前一把扣住左千语的手腕,眼神冰冷地质问:“**想干什么?”
我第一次听邵连赟说脏话,有些不习惯,这种话还是从尚白口中说出来比较适合。
左千语就像吃了苦瓜一样立即哭丧着脸,眼泪就跟不要钱的一样夺眶而出。
我这个被打的人还没有落下泪来,她却哭得像是受了委屈的人一样。
“她太可恶了!”她恶人先告状。
邵连赟毫不领情:“你不要越来越过分!”
左千语甩开邵连赟的手,大哭着喊道:“是她先羞辱我的!”
她指着我的鼻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尽量压住内心的涌动,谨记老k的教诲,不怒不气,温婉可爱。
邵连赟蹙了蹙眉:“她能羞辱你什么?她都不认识你!”
左千语哭的如同窦娥一样,见者流泪:“她说我什么都比不上她,她说你喜欢她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什么都比不上她!”
我真是呵呵了。
怎么会有这么能演戏的人?
如果导演在场会不会当场就将女主角给她了?
我并不争辩,我记得老妈还教了我另一个妙招。
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我只是悲悲戚戚地望了邵连赟一眼,他便一下搂住我的肩膀:“既然是这样,那你还要纠缠什么?竟然还出手打人?左董事长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
邵连赟丝毫不怜悯哭成泪人儿的左千语。
而是将这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怜悯给了我。
我很庆幸,我今天不用再多受一分委屈。
他关切地看了看我左边的脸颊,问道:“疼不疼?都红了。”
我摇摇头。
他说:“待会儿让小米给你补补妆。”
我点点头。
他见我没甚大动静,算是卸下了半分火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左千语,朝我说道:“她从小就被惯着宠着,脾气坏了点,你别在意。”
看来他打心眼儿里不是讨厌左千语的,而是当个妹妹似的对待。
我领会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一巴掌是我在乎的人呼过来,我肯定过不去。
可左千语就是个路人,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便作罢。
于是很快恢复愉快心情。
我并不理会一旁从大哭变成抽泣的左千语,兴冲冲地朝邵连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