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也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冷言诺同样轻讽。
花千尧却不怒,只是突然好奇道,“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她自认一直伪装不被旁人所察觉,可是冷言诺似乎早已猜到。
“你长得阴阳不分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怀疑点,可是这不是重要的,不会因为有人觉得你美就会觉得你是女子,而是……”冷言诺轻轻开口道,“因为我是女子,女子之心最为敏感,每次你的出现都是如此的恰如其分,还有你身上总是会时刻存在的那股极深重的香味,我在想,那也是你厌弃却也无法的,你必须借由于这股浓香才掩盖你身为女子所独有的悠淡香味。”冷言诺微微顿了一下又道,“我和慕容晟睿大婚那日以及南国宫宴那晚,那蛇都是你所放的吧,吹曲的是你吧,还有南国神泉山,背后出手的人是你,助宗芜与宗子舒的是你,而你正是当年助南国先皇平定南国的那位朋友的后人,我说的没错吧。”
花千尧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眸中亦升起一丝赞赏。
“你处处小心,处处伪装,我本未怀疑过你,可是直到冷言雪的再度出现,她至死都未告诉过我背后黑手是谁,只说我永远都猜不到,什么人是我永远都猜不到的,那就是一直在我身边的朋友,时时刻刻我们都会相交的,我想了所有人可是都不能将所有发生的事情穿在一起,只有你,是你带走了冷言雪,还给了她武功,同样的,香叶之死,也是你一手所置,还有,那日在去南国的客栈里,刺杀我的人是你的父亲花百寻吧。”话落,冷言诺眸中放出冰寒,冷冷的看着花千尧,“无论我做什么,都感觉背后有一只手在牵引着我,对我很是了解,甚至余知道我的袖子里有烟雾弹,你说,除了你,我不怀疑谁。”
“可是这些都是你的凭空猜测,你若是在冷言雪之后便怀疑我,早就动手,何苦等到至今?”
“红色,最明显的是红色,花千尧,花家首富,一袭红裳,流眸生花,妖冶桃香,fēng_liú不羁,你对我与慕容晟睿那般相熟,平时与我不少嬉言相讥,可是,偏偏,对于那一日,我与慕容晟睿同穿红色,你却没有丝毫言语,对此似乎无所知般,那一刻,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独属于女子才有酸涩之意。”冷言诺话落,看了眼自己身上早已被换下的红色衣衫,意思不言而喻,“你觉得这世上只有你才能穿这颜,只有你才能与他匹配,所以你看……”
花千尧细长桃花眸里潋滟波光轻微一动,“原来,竟是因为这个你才笃定是我,所以你对我百般试探,烧我衣服,沷我一身水,最后还与我打起来,想要验明真身,心思的确够细。”
“呵……”冷言诺靠在石壁上冷笑,“可我还是猜错了,太过掉以轻心,对你太过放心了,所以一步错,步步都是错,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呢,根本就没有太过细查。”
花千尧轻轻一笑,“你之所以没有细察不是因为你不忍心是我,而是因为我与晟睿交情十多载,你真正怕的是这里面还有他的参与,还有他的算计,对吧。”
冷言诺没有言语。
“冷言诺其实我真没打算抓你的,你原本,就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可是,奈何你一步步惊才艳艳,无心智谋实在扰乱我的计划,更惶论……”
“更惶论****看着心爱的男子怀中抱着别的女子,为那女子殚思极虑,一步步动情动心,所以你心如苦毒,****不得好睡。”冷言诺轻然后接过花千尧的话,话落,一瞬不瞬的看着花千尧,“从天慕到云谷郡,再到南国,这一谋一谋,花千尧,你看似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间,素手便翻起这几国天下,可是你当真快乐吗,你真是,可悲到了极点。”
“可悲?冷言诺你在说笑吧,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一点事实。”花千尧向前走几步,在简单的床榻另一端轻轻坐下,同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冷言诺,“冷言诺你可知你在这里睡了几日。”
冷言诺眉头微微一蹙,却等着花千尧回答。
“十五日。”花千尧话落,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起的属于官府专用的黄卷,扔给冷言诺,“自己看吧。”
冷言诺也不矫情,自己竟然睡了十日,原来自那晚逃离别院已经又过了十日,那慕容晟睿如果走近路该是早到了天慕了,一边想着,一边打开那黄卷。
这是一份皇上禅位的诏告书,自己手上的是应该是各府贴出的拓本。
内容大概就是,天慕皇上自觉自己年幼,思智不成,为国之大计,念璃王一直为国尽忠,如今又解除了寒毒,遂将君位禅让于天慕璃王,国之同贺,万民共襄之类,落款,是天慕一百十六年十二月初十。
十二月初十,那应该只睡了十日才对。
“今日已经经是十二月十五,前日天慕皇上已经举行了登基大典。”花千尧突然出言打断冷言诺的思路。
冷言诺握着手中黄卷的手突然微微颤了一下,他登基了,在她的计划中,也确是如此,他登上了高位,她心里应该高兴,可是为何心里突然这般空落。
花千尧看着冷言诺面上的神情,突然轻讽道,“冷言诺你为何就这般相信这个男人呢。”
“一个能值得你这般的大美人为了他甘愿屈居男装十几年而倾心相恋的男人,我,为何不信。”冷言诺收起这莫由来的心绪,让花千尧一张精致姣好的脸都差点破功。
“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