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小心。”南木宸终于出声打断这空气中似乎都被一抹深重不悔所孕育的空气,话落,一扬马鞭,黄色袍角在夜色中鼓鼓如荡。
倪月紧随其后,三千铁骑更是如这夜色中黑俊罡风整齐更不失阵气。
南宫玉儿一喜,同样翻身上了一旁侍卫早牵过来的马,追随而去。
为了他,她努力克服自己的弱点,为了他,她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为了他,她可以生死不顾,这一生,他受尽无数宠溺,却只希望那宠爱里会有他一抹温暖的笑容挂于唇边。
如果不能成为他的女人,那,成为他的朋友,可以信任托付的战友,下属,她,都愿。
三千铁骑浩浩荡荡向着沉寂在月色中的朱雀门而去。
马车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明明不过离朱雀门不过百米之远,可是偏偏那马儿走了好一片刻就是不到达,那悠缓得就像是在散步般。
城墙之上,那中年将领目不移神的看向那余余夜色中的马车,厚重车幕阻住车内一切,让他真怀疑里面似乎有人,马车前方驾马之人身着青衣,头耷着,似乎困极。
将领手抬起,身后众将士领命,四面八方的箭驽在这夜色中带着深锋般的彻骨之气对着那一辆小小马车。
可是那马车却在离城门十米之远时突然停下了,马车轻轻踩踏着地面不再上前。
城门将领心下思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方才传来消息,连皇上的黑衣铁骑都被璃王与璃王妃折数不少,况且,璃王的武功他们只听传闻,却从未真正见过,在这紧要关头,无论伤了璃王与璃王妃,还是璃王与璃王妃伤了他们,后果都不好。
小半柱香时间过去,那马车依然静静,城门守领迟疑了,会不会有诈,可是万一贸然上前,打乱皇上的计划,那……
“将军,要不要属下派几人下去查探。”一旁副将也是心中疑惑,城墙太高,月色微凉,极稀的薄雾又罩上一层,更如轻纱覆了眼膜,从高处看一去,只看到驾马的男子一直垂着头。
而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落在急驰向朱雀门的南木宸身边,道,“禀皇上,玄武门出现璃王与璃王妃马车。”
“吁。”南木宸急声勒马,面情笼罩在一层暗影下看不清心绪。
南木宸刚勒声停马,前方一个黑影便踉跄的跑了过来,伴随着他的脚步,其身后淡淡月光下映照出一条蜿蜒的血路。
“是方才与齐王护送璃王与璃王妃的东营铁骑将领,刘教头。”南木宸身后同样一袭黑色的的西营铁骑手领突然腾空一跃,不过几个眨眼间,便将那将领给扶在了南木宸面前。
“刘教……”方才那几个被刘教叫出来给南木宸报信的三名铁骑慌忙下马上前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教,卫甲已碎,满身是血,胳膊也断了一只,伤口处还汩汩流着血,浑身没有一处好地方,不只是重伤,怕是性命都是难保。
幸而,在扶着刘教过来之时,西营铁骑将领已经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
南木宸看着刘教没有开口,幽深如海的眸子中,异光闪过,面色比这无星的夜色更要黑而沉郁,周身那股黑暗的气势直压得周围的人气都不敢大喘。
“说。”南木宸久久才吐了一个字,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却……
刘教在众人的搀扶下动了动唇,吐字似有些困难,见此,西营将领双手撑于刘教后背,内力源源不断输送,刘教的面色这才恢复一些,他似也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快速道,“我等余下几十人在派人给皇上送信之后,便想着进锦华流芳搜索,之前一直守卫严密,也未传出锦华流芳有人出来,可还是小心为上,所以没有轻举妄动,皆……”刘教说到此面色似经过无上折磨之般的隐忍着心中悲痛道,“我们想着,我们都出现这般许久,璃王府竟然未有丝毫反应,也任由于马车远去,怕有诈,尽数自墙跃进锦华流芳,可是,一落地,便……咳……”刘教轻咳一声在身后西营首领继续用内力相撑着道,“锦华流芳,空无一人不说,院墙四周皆设有阵法,一脚踏入,便是无间地狱,扯人心魔,将人内心最深的恐惧与弱点全部暴露,我内力较他们之深,亲眼看着他们自相残杀而……”刘教说及此,又倒抽一口气,似乎那场面太过震憾,“最后我也被拖入,若不是最后自行封闭内力,想必现在……”刘教越说,声音越弱,虽然清晰,可是却不能听出是在咬字,一字一字却也咬吐得清晰。
而也就这时,他身后西营那双输送内力的手已经收回,刘教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诚如他所说,于入阵开始,内力反噬,本就是岌岌可危,而他为了将此消息带给南木宸,保留最后一丝清明,自封内力,大暴遇大静,两相交击,心脉已断,其实早在他们扶着他时看他那瞳孔里虚幻而失焦距的眸色就知道了答案。
“刘教。”男儿有流不轻弹,这些男子没有流泪,只是喊声动天,下一刻,三千铁骑齐齐翻身下马,声声请诉,声声震耳,“请皇上为我等报仇。”
“请皇上为我等报仇,誓杀天慕璃王与璃王妃,严惩不怠。”一字一句惊声四起,惊得两边街道上的破森板嘎吱作响,更惊起夜风萧萧。
南木宸两手在虚空中一按,那些声音方才平静下去。
南木宸抬起头,看着天,握着马缰的手紧了再紧,直泛起青筋血骨,冷言诺你竟然恨我至此,为了逃离南国,为了躲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