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奖。”冷言诺丝毫不谦虚,她自然知道,南木宸与楚浴杂非等闲人,自然一思便能明白其中关结,二长老武功是高,心谋也不错,就是太过急躁,她一直故意触怒二长老,让她觉得,自己有杀她之心,再动剑,一乱其心神,那……
如今,二长老受了重伤又如何,是她先出手,自己还能担一个受害人的名义。
冷言诺偏头间正好对上一直静默不言的月流年投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平平静静,清清灵灵,原本是湖湖清水,现在里面却有烟气蒸笼。
冷言诺对其轻轻一笑,“这是感动。”传音入秘。
“你是怕她在回烈国的路上因为对你生怨而暗中对我做手脚,所以……”
“反正二长老早就该死。”冷言诺看着月流年,二人皆是传音入秘,然而更多的情绪却是眼神对视中股股细流自然体会。
人群外围的百姓只看到二长老高空一跃妄想伤害璃王妃,璃王反击,如今也不知道二长老到底如何。
周围一圈护卫御林军重重守护,自然更看不清到底是何结果,一下间议论纷纷。
议论纷纷中,突然众人头顶一抹白色身影踏风而来,直落锦华流芳门口。
白色身影一落地,手中剑光一闪,直逼向冷言诺心口。
只是突然一幕,楚浴染与南木宸都惊了色,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去抓向那白衣人。
可是来人动作太快,眼看那剑近在咫尺,寒霜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以身相护都来不及,月流年也睁大一双眸子,看着白色身影,“二哥不要。”
“扑。”剑身入肉的声音,一瞬间万赖俱静,似静滞的画。
宫月原本跑到一半的步子就那般看着宫烈,不可置信,疑惑,欣喜,又是愁虑等等情绪在一双灵清的双眸中一一闪过。
纵然南木宸与楚浴染也是僵住那么一瞬,不明白宫烈为何……却在同时收住往前奔的身姿,稳站原处。
周围的御林军纵然经过严厉训练,此时也不免睁大一双眼睛,最外围稀稀落落的百姓更不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但是却下意识的被那场景与突然而严肃凝重的气氛给怔住了。
相较于众人的凝滞,冷言诺依旧站在原处,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静如秋霜,顾盼生辉间便是瑰姿艳逸不动归然,仿佛方才宫烈那一剑并没有朝着她的心口而去,而在她身旁,慕容晟睿搂着她的腰,两人如诗似画,衬身后碧瓦朱门宛若世间最美好的风景,淡然得让人觉得那不是真实的人,是画。
“二皇子你……”在震惊中,大长老最先找回声音近乎艰难的看着宫烈,看着那把披霜带雨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刺向二长老心口的剑,看着仍旧握着剑的宫烈,双眸里一瞬黑暗翻滚又极力抑制。
宫烈只是淡淡看了眼大长老,随即剑身一抽,大长老手急的点了二长老周身之处几个大穴,以阻止血流喷涌,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已经于事无补,因为这一剑没有半丝留情。
三长老与四长老也在这时反应过来,四长直接起身看着宫烈,“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杀的不该是……”
“是谁?”宫烈突然眸光如定的看着四长老,他本就清清冷冷常人难以捉摸,也总给四位长老一幅淡然于世,懒散无物之态,突然这样的眼神,空空洞洞却又如实质般的泰山拔然压下,四长老下意识的脚步一退,道,“他是我苗宗二长老啊,你是二皇子,我们不能作何,可是你如何要向圣宫交待,如何……”
宫烈眼底清幽幽的光束一抬,四长老便阻住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宫烈最后看了眼那自己一剑直戳心口的二长老,将手中剑扔给宫月,宫月木愣愣的接住,纵然如她,此刻也摸不准自己的二哥为何……
“事成定局,大长老是要在此时哭丧吗?”宫烈的声音与他人一样的冷清,似深秋里芦苇荡里萧萧刮过的风。
大长老不动,看上去竟有长待不起之势。
“烈国从不养废人,与其让他痛苦不堪的死去,倒不如保他一世英名。”宫烈平平开口,这是他的答案。
“可是……”
“可是罪魁祸手他日总会不得好过……”宫烈说话间转过身看向冷言诺与慕容晟睿,“你说是吗,璃王,璃王妃。”
“当然,天作孽犹可话,自作孽不可活,人之所为,天道必谴。”相较于宫烈的冰冷,冷言诺却笑得牡丹国色。
宫烈算是他所见过的最莫测冷清的男子了,行事没有标准,除了南宫宇,毕竟他是普提相士的弟子,早已将心杜绝在红尘之外,他那种淡然,是天辽地广万事于清的淡然,而宫烈,每一丝淡然里皆是浓郁杀气。
“二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宫月眼见冷言诺与宫烈间危险的火花迸现,上前一步站在宫烈面前,阻断了宫烈看向冷言诺的视线。
“烈国二皇子倒是懂得处事,二长老既然命不久矣,那这道歉……”慕容晟睿与宫烈眸光对视一瞬,眸目温凉,“就免了吧,夫人说可好。”
“好。”冷言诺对上慕容晟睿投过来的温柔眼神,点点头,“本王妃大人大量,想来今次之事,我这个受伤的护卫也明白我护人之意,总不能还叫死人起来道歉。”
大长老双肩都似在哀痛,而二长老就在冷言诺这一句话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慕容晟睿出手太狠,而宫烈更加丝毫不留情,剑出,嘴毒。
烈国不养废物。是啊,这一点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