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猛然抬起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香叶已去,本王妃心情不顺,万一心情不佳,让你下去陪葬也是有可能的,到时你还何谈报仇,所以,要去,可以,先把自己给拾掇好了,本王妃可不想引来人参观类人猿。”言罢,冷言诺转身,就着慕容晟睿支出来的手,直接上了马车。
良久,秦清方才反应过来,立马找人弄来水,衣裳,把自己给从里到外给清理得干干净净。
周围寒霜与清香都不得不对着自家小姐塑起大拇指,这多日以来,多少人相劝,都无功而返,结果,小姐凶巴巴的一句话,便让这心如死灰的人犹如沙漠里遇见绿州似的,精神焕亮,面貌一新。
冷言诺撩开窗帷,看了眼外面焕然一新的秦清,眼底微凝的光终是散去。
队伍一路走了两日。
“瑶华公主已去长青寺,随行御林军相护,瑞阳又派了暗卫暗中看守,这几日消息传来,很安静……”
“希望她安份一些。”冷言诺看了眼四方宽阔道路,眸光微怅,虽然一如往常的言语,但是只有慕容晟睿知道,那眸光与平日里的不同。
他的诺儿亦不是无血无情,她的无血无情都只对着欺她害她伤她之人,而她的温柔相护永远只留给身边爱她护她之人。
他是该怪她的心太小还是心太大,小得能计较一位丫鬟的身死,大得能放下万沟山壑,放过瑶华。
“京中事宜已经全权安排于李若风辅政,如今此去南国,这路……”慕容晟睿突然笑看一眼冷言诺,“当真是越走越广。”
“也越走越荆棘,南国想我死的就那么几个,不过,想你死的嘛……”冷言诺不胜唏嘘,“当真是数不过来,毕竟无论如何,你可是这天慕的一大片天。”冷言诺语气轻然,哪里有一幅前路危危之态。
“不过嘛,想来南郁北已经回国,为了在南皇后面前不被引起怀疑,他定然会把我给推出去,所以……”冷言诺嫣然一笑,“这一路当真不会太平,如今南皇已死,不过,好像,关于这南木宸与南皇后的关系倒是一直说是母慈子教,当真?”
见冷言诺又复如常般鲜妍明初之态,慕容晟睿嘴角轻勾,趁冷言诺不注意,直接手一拉,冷言诺猝不及防的倒在慕容晟睿的怀里。
咫尺之距,四目相视,他清润眸里满满就那紫色身影,正张大一双亮若星子的晶眸认真的看着他,她的眸里只印那玉颜如画,清点慢描缀起一丝丝柔带缓过那最美云霞。
吻,悉数落下。
马车里一幕春意盎然,散去这几日里沉沉死气,就连秦清也似在那远山阔阔苍翠碧绿中看到熟悉的身影,看到手刃真凶那一天,看到香叶喜笑相迎。
“慕……容……晟睿。”冷言诺一把推开慕容晟睿,怒着一张脸,“虽然服用了山老的药,可是山老说了,要节制,节制,节制知道吗?”冷言努力平稳下自己的心绪,抚着砰砰乱跳的胸口。
一语一嗔一怪,皆是眉目含春,慕容晟睿神情一晃,看着那张更似被天外云霞彩织点染过的清雪丽颜,眸光一阵阵涟漪bō_bō乱开,节制,他的确节制得够辛苦,上天似乎每次都在……慕容晟睿面色突然浮上一抹苦笑,“冷言诺,我们什么时候该把大事给办了。”
“你……”一句明明很是闺中娇羞之话,为什么从慕容晟睿嘴里说出来竟就那么诗情画意,天雷撩动地火,冷言诺一指抬起半天憋得没有一句言语。
“怎么?”慕容晟睿看冷言诺忽青忽暗的面色,很是关切问道,“我是说什么时候带你去桃山拜见父母。”
“桃山?哦。”冷言诺恍然大悟,随即为自己那多余的思想而恨,先璃王与璃王妃是合葬在桃山的,他们成亲以来,一直被诸事缠生,还真没去过。
“怎么,那诺儿认为什么大事?”慕容晟睿突然微微拧眉,状似不解。
冷言诺尴尬的笑笑,双手一摆,“没什么。”
“难道诺儿是在想……”一幅当真才是恍然大悟过来的慕容晟睿突然喃喃轻语。
“慕容晟睿你就作怪吧。”看着慕容晟睿眼底那抹算计,明白过来的冷言诺摩拳擦掌,半响,轻轻拍拍衣裳,坐得笔直,前后态度天差地别,随即还轻悠悠道,“我好像都忘了,你也活不过几年呢。”
“我们以后会生两个孩子。”慕容晟睿不答冷言诺的话,反而突然牛头不对马嘴,更是答得一幅笃定。
冷言诺搞不懂这厮哪来这天马行空的思维,遂很好心的开口,“孩子?两个?”当真是好遥远的事情。
“诺儿也觉得两个太少。”慕容晟睿突然将头凑过来,笑得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其华,“那就生三个。”还比起手指。
冷言诺看着那三根精致如细雕的手指,面色青了红,红了白,白了紫,直接一掌挥过去,“慕容晟睿,你是种猪吗?”谁真要和你生孩子。
看那人儿气得面色绯红,胸脯起伏,慕容晟睿目光一跃,“只想种你。”
冷言诺怒而又不怒了,扬手一拂额,“没关系,你死了,我会带着孩子改嫁,一定要嫁给……唔……”
慕容晟睿直接覆上那张唇,吞下接下去的话。
马车里气息旖旎绯然,马车外,寒霜与清一直羞着脸不敢吭声。
南国处之以南,又行几日,终于穿过南国与天慕接壤的沛县,一行人很是低调的来到进入南国的第一座城池,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