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老人于你是什么关系,我看他并无害你之心。”夜风中冷言诺声音清晰。
闻言,寒霜面色微暗,在月夜下似笼上一层轻纱薄雾,“谁知道呢,五年前他突然找到我,硬说我是她孙女,天,我自小散养,无爹无娘的,何时就成了百毒老人的孙女儿,估计也是那臭老头儿瞎编,哄我玩儿呢……”寒霜苦涩一笑,不过却不见苦恼,“不过,他待我,确实也还好,只是怕我逃跑,就给我种了这闻香蛊,其实于身体倒是无害,只是,只要启动,便有些身不由已,身子动弹不得。”
“嗯。”冷言诺点头,而后,手高高抬起,最后轻如鸿毛般微微落那瘦骨肩头,“我一直知道你没事。”
月光悄落一抹清辉透过远处高楼红墙落于此处光洁面容,寒霜唇瓣轻扯,“我也才知道我家小姐向来是无所不能。不过……”寒霜突然凝眉,“此次蓝家请来了那臭老头儿,暗地里有什么算计我倒是不清楚,还有那灵活草?我也暗里打听过,隐于圣堂最里处,那圣堂从未有外人进去过,抿说里面看似无奇,但是……”寒霜欲言又止。
“你对你家小姐何时如此无自信。”冷言诺一手敲在寒霜头上。
“痛。”
“知道痛就好。”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云堂府邸。
冷言诺伸手接过窗外投进来的每晚惯例的信息传递,本欲开口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随手翻开信,只见上面除了一些关于此次前来一些信息,地在最后写道,“兰花无多枝,何时返归期。”
何时返归期?冷言诺看看外面的天,她此次来的目的可不止蓝家。
喜欢?这些陌生的词汇似乎近些日一离开天慕京城便铺天袭来,她努力不去想,却又努力的做着种种她所不去深思其背后本质的事情。
今夜月明星稀,空气中清风拂去一丝极微的躁热。
天慕京城璃王府门口,正出宫回府的慕容晟睿终于被蓝子给阻在了府门口。
“要见璃王可真是难。”
正要从马车上下来的慕容晟睿闻听车外之言,将手中的书放回车壁,眸光清润无波。
“蓝家主当年与璃王府可也是交情匪深,璃王如今屡次……”
“清一,请蓝家主进府一叙吧。”马车飘出温润无波的声音阻断了蓝子接下来的话。
蓝子心中微一喜,璃王向来少于出府,同样的璃王府也自闭生人,少人接进,连与其交好的姚静之都不曾得进,而自己……
况且这冷言诺一连病了十几日,最开始她也怀疑过,可是见其府邸侍女出门买药材,以上传出的留言,说冷言诺这一病不起……等言论,再最近无任何特别消息传来,遂也安了心。
暗中的清二看着蓝子,眉头微皱着,想着自家主子会用什么方法把这蓝子给折磨得死去活来呢。
慕容晟睿话落并未下车,而是待门口应声而来的何管家把蓝子领进去之后,方才下车拾步进府。
月色如水,铺下一层盈光照在地面上,更显地上那投影身姿挺立如玉。
慕容晟睿抬头看了眼天上月色,目光望向某个方向,泄露些许温暖光色。
前厅里,灯光如昼,蓝子一袭白裳,自那日宴会一舞之后,面纱揭下便未再拾起,而蓝子入住的府邸也留下无数京中少杰的玻璃心。
璃王妃之病一连十几日都未见好转,百姓纷纷同样为之叹息。
蓝子此时稳坐于座位上,白裳蓝带一束,腰身纤细,更显武家气魄,面目盈柔却不娇弱。
蓝子本身生得美,不同于冷言雪般冷若高傲,而是如万山池水中渗透过一股刚柔缓带,此时见那身影,即使依然端坐,可是面上那微软的神情与指尖的极轻微颤动还是透露出她此时的心情。
慕容晟睿步入前厅,一袭黑袍携带一丝华光而来,目光不过在蓝子身上停落一眼,而后偏开。
“璃王。”两字出声轻盈盈如仙乐。
“夜色这般晚,不知蓝家主找本王有何要事?”语态生疏,淡然。
蓝子面色一僵,须臾又化开,似下了什么决定般,方才开口,“我蓝家圣堂有灵活草,而这灵活草有何妙用,你想必是知晓的,你虽少于出府,但是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俯瞰山河……”
“蓝家主是想要劝我反天慕?”慕容晟睿轻搁下茶杯,浅声而问,话里却无丝毫情绪波动。
蓝子似没想到慕容晟睿如此直接点明要点,愣过一刻,方道,“当今皇上年幼,于你又生疏,不识好歹,你又何必……”
“蓝家主说得很对。”
“璃王……”蓝子颇显意外的张了张唇。
“所以下次不用再登璃王府的门了,本王对你所提之事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璃王又何必自欺欺人,你六岁时便一人勇闯我蓝家,破我蓝家阵法,难道就……”话到此处,蓝子一咬唇,站起身,紧走两步,在慕容晟睿三尺外站定,“你与我蓝家联合,我蓝家虽承古武,可是亦有上古医术,灵活草虽对寻常人无何作用,可是对于你来说……”
“蓝家主是想自荐枕席吗?”慕容晟睿轻悠悠开口。
一开口,蓝子面色一怔,一变,原本粉嫩白皙的脸色霎时闪过一抹青郁,指尖骨节也似在震瑟着某种压抑的弦音。
“慕容晟睿,你难道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情意,既然如此,当年,你为何……”
“清一送客。”慕容晟睿一向温润的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