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雷对这个独子是真的上心,他打定主意,即使赔上陈家的大部分实力,也要让自己的儿子无恙归来。
舱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手下们全部识相地避了出去。他时忧时怒,时而烦躁不堪。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把火在烧,猛地拿起旁边的杯子,一口气全部灌了下去,这才觉得缓了一点。
突然,舱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陈鸣雷怒道:“滚”
门口秘书的声音冷静地说:“议长先生,史家当家史若林来电,据称非常紧急。”
陈鸣雷咆哮道:“他有什么紧急,就是想落井下石让他给我滚,我不想跟他说话”
秘书说:“我已经跟他说,议长先生现在有紧急事务,不方便谈话。但史若林先生说,如果议长先生没有及时得到消息,到时候可能会有一些不便。”
史若林对他说的话当然没这么客气,秘书说得婉转多了。实际上,史若林是冷笑着嘲讽说:“陈鸣雷不想说话?行,绝对没有问题。回头有了什么后果,可别怪我没有提前通知”
陈鸣雷毕竟是老牌政客,他深呼吸了好几下,终于按捺下心中的怒气,知道在这危急关头,必须冷静以对。
他沉默了好半天,才声音僵硬地说:“接进来”
墙壁上图像一闪,史若林的面孔出现在空气中,陈鸣雷立刻皱眉。
外甥似舅,史若林是汪铭印母亲的哥哥,正是他的亲舅舅他与汪铭印长得非常相似,只是那张脸上多了更多的风霜与世故,眼神深沉而晦暗,把所有情绪都深深隐藏在下面。
陈鸣雷一见他,就先哼了一声,问道:“急着找我,什么事?”
史若林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说:“议长大人,我是来通知您的。明天上午九点,在荒安市联邦政务大厅举行联邦代表大会,希望您能准时到会参加。”
无论“议长大人”还是“您”,这些尊称都被他说得讽意十足,带着明显的嘲弄的意思。陈鸣雷此时却无心再注意措辞,大怒而起,质问道:“联邦代表大会,理应由议长发起并主持,现在要开会了,我怎么之前都不知道”
史若林挑起一边嘴角,这表情,真的酷似在结果发表会上,面朝着他冷言冷语的汪铭印:“议长大人,您可能忘记了,在有一种情况下,发起大会可以无需经由议长……”
他脸se一整,轻轻地弹出两个字:“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