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也可以,两广以后会出现许多类似江东圩的措施,所以郑朗听到朝廷让田瑜到来,十分开心,不但有诸多水利工程,还有灵渠的扩建,急需要懂水利的官员来两广协助自己。
可这一块郑朗不打算交给各个商贾与大户,自古以来。对土地中国人就充满了渴望,一旦放开,他们利用手中的财富与人脉关系,大肆吞并起来,两广会让他们惹下天大的麻烦。
若没移家族对两广产生兴趣,郑朗是欢迎的,两广以占六分之一的面积,仅拥有不到二十分之一的人口。若将广州拿掉,税务有可能不足五十分之一,但一年国家却需要拿出大笔钱帛来笼络各蛮,这也是朝廷不感兴趣的原因。
老子说杯子虚了容易装纳,但杯子满了,则必盈出。越是这种情况。若有能力,反而更好构图,因此郑朗初出太平州感到开心,到了杭州后反而忧心仲仲。
两广就象一个巨大的杯子,如今才装了一点儿物事,虽这些物事都是有些头痛的物事,只要处理得当,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装东西。如今投资两广,必将有十倍百倍的回报。
但不适合没移氏来主持。
郑朗一口气将中间道理剖解。没移氏笑盈盈地说:“郑相公,不需担心,妾身刻意带了一些帮手过来,当真让妾前去那些生蛮部族……”
没移氏用手捂着小嘴,做了一个小女怕怕的表情。
郑朗无辄了,对月儿说了一句:“进去替我再煮一壶水。”
将月儿支开,郑朗低声说道:“明天中午,城东北尧山西坡尧庙。”
“郑相公,干嘛……偷偷摸摸的……”没移氏又做了一个夸张的害羞动作。
“……”
第二天。郑朗来得有些晚。上午处理了一件案子。洛容郊区有一户姓张的人家,家境也还可。养有两女两子,其父母犯了郑庄公母亲的毛病,喜幼厌长,长子大了,每天在家中做着沉重的生活,可是父母亲动辄毒打,忍不住顶了一句,结果让父母亲捆绑起来,将一条腿打折。还是好心的邻居将其救下,送到城中一家做豆腐的刘姓亲戚家中。
命大,居然活了,就是腿有些跛,但干活勤快,刘家仅有一女,没有儿子,就将他当成养子收养,渐渐女儿长大成人,虽略有些跛腿,可人老实,长得也不丑,刘家老俩做主,将刘家小娘子嫁给了张家长子。
刘小娘子也不恶,夫妻十分恩爱,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本来相安无事,但另一边惯子不肖,肥田养稗稻。幼子也长大了,无恶不作,家产眼看要败光了,去找两个姐姐麻烦,两个姐夫不好惹,对其不理不睬,吃了几次闭门羹,骂骂咧咧断绝关系。后来又听说大哥日子过得好,便带着几个光棍无赖上门寻事。
刘家也有人,将几个小混混打跑了,张家幼子吃了亏,还是张家长子心软求情,不然当时就能将他打趴下。如同宋朝的政策一样,心软了反而坏事。看到大哥老实,张家幼子回家蛊惑父母上门闹事,俺们老子,你有出息了,得哺养我们。
又是哭又是闹的,张家长子闹得没有办法,将这对宝贝父母亲领回家中,搞糟了,将他家中财产偷偷往老小家搬。刘小娘子看不下去,让丈夫将这对宝贝撵出,要他们没我,要我没他们。就是这样,张家老大也没有撵父母亲走,苦口婆心劝解。然而这对宝贝呢,却借此将这对小夫妻告到县令哪里去了。
县令是一个糊涂县令,只晓得百善孝为先,不问三七二十一,将这对小夫妻笞了一百下,笞完了做榜样,押着游街,想让百姓不能学习他们。受了这个气,刘家小娘子怒极,上吊自杀。妻子一死,张家长子随后也自杀。还没有罢休,张家幼子又借用刘家原来的财产是大哥的名义,强行将刘家老两口与一个外甥撵出去,霸占了财产。县令是糊涂县令,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个冤就没办法诉了,但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郑朗的一些事迹后,老夫妻二人抱着一个小孩子,从柳州来到桂州喊冤。
郑朗不觉得奇怪,天下大之,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父母亲也有,比如萧耨斤。摊到这样的父母亲,怎么办呢。
派人下去调查,果如此事。
因此做出判决,张家归还刘家财产。张家幼子黠面流放沙门岛,杀过重,不过也是一个很重的处决,北人南下不宜,南人北上同样不宜,到了烟台,就是沙门岛现在没了酷刑,也有的罪受。张家老俩口重杖一百。以做警告。洛容知县罚铜一百斤,不仅是这个处罚,还要夺其官,但要上报中书省批准。虽有权,也要注意,若滥用。必引起朝堂一些人的不满。
郑朗还据此事写了一个奏折,此事虽小,可有着浓浓的借鉴作用。在家是一家之主,在国是一国之君。主君贤明,恩威兼用,赏罚分明,人臣才能进退有序,国家才能大治。若是主君昏庸,恩威颠倒。赏罚不明,国家必然混乱。那不是出两条人命,而必有亡国之象。
也就是慈与孝的对立,仁与忠的对立,给与予的对立,没有慈,想有孝难,没有仁想得到忠难,没有给想得到予同样很难。但这个慈非是溺爱。仁非是妇人之仁。给非是滥给。
赵祯好一点,不过或多或少犯了软溺滥的毛病。
处理好了。这才来到尧山。
这里乃是后世桂林有名的风景区,不过此时人烟稀少,罕有人迹。春天已深,满山的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