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昪按照后世说法,此判无疑,但是这在宋朝。婢女地位依然很低下,略略情有可愿。
最惨的是张方平,他想用几个能做粗活的长期婢女,不能花钱去买ji女回来做粗活,这些ji女能做粗活么?除非那些良家子做“兼职”,但那些良家子是良人,雇回家中只能继续雇佣制用人。所以托杨仪买回几个女口。
而且他与前面几人不同。赵祯将他从三司使弄到翰林学士担任知制诰,又曾手赐亲书“文儒”二字奖之,无疑是将张方平作为国家未来的重点培养对象,因此而贬到滁州,影响有多大?
杨察更冤,坐不察罪贬,虽然中牟死马务归开封府管辖,但开封府一天得处理多少事务。有所不察,很正常。贬得更冤枉。
捞人。
首先便是何郯,他想捞好朋友张昪。但没有直接说,采用了围魏救赵之策,上奏说道:“张方平顷为中丞,当纠正官邪,然而猥与仪交私,托市女仆,又未曾给其直钱。而女仆随身衣装,价值百千,皆仪所办,虽契约有三十缗之数。仪又不曾交付。贪污情状,岂不晓然。今虽落职,独以谏议大夫知滁州,于方平何损?况且方平资xingjian回,附下罔上,其恶名天下风闻。不宜更为两省要官(指谏议大夫的职官),请陛下改授一闲慢官,斥之远方,免污清近。”
张方平都没有处理好,其他人处理更为不当,重了,改判。
书上不报。
郑朗心中一团乱麻,种世材是没办法救了,杨察同样不能救,但张方平得捞上来,否则一到滁州,还不知多少年才能召回朝堂,自己一个重要的帮手砍断,如何做事情。、
对何郯的话不大相信,胡说八道本就是御史的权利。不过若是有半点是真的,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没有立即捞,也很难捞。
下朝后,跑到张方平家中,问道:“安道兄,你买几个女口没有付钱?”
张方平神情灰暗,这事儿,心中多少有点不好受,答道:“我付了,但杨仪说钱少,不劳我费心,我马虎了。”
十分懊恼。
几个女仆也不过三十缗钱,对于张方平来说,算钱吗?当初几名清臣约郑朗于樊楼吃饭,那一顿饭就花了两千多贯,三十缗算什么?因此粗心大意,让人找到把柄。估计杨仪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三十缗钱没有补上。
郑朗也皱眉头。
大半天叹息道:“安道兄,立即将这个钱补到户部,知错能改,善莫大矣,另外写一封奏呈,要求朝廷从重处罚自己,以退为进。”
“行知……”张方平懂的,郑朗在设法捞自己。
郑朗又责怪道:“安道兄,以前我就对你说过,你我岁数都不大,身处高位,眼红的大臣多,找麻烦的大臣多,做事要小心谨慎,看看我妻子,她在家中不仅管理着家务,同时还管理着亲戚,不让他们为非作歹,省怕因此而牵连到我身上。然你呢?国家律法不淮私买女口,你偏偏要买女口,何必之!”
“行知……”
“是,有人买过女口,但不翻出来无事,一翻出来必是一个小污点。认错,然后以此为借口,在京城拖延不离开,我再想想办法。”郑朗说完离开,一边走一边摇头。
自己一辈子从未谋过私,这次也破例了。
都在捞人。
何郯围魏救赵之策失效,御史陈旭直接在朝会上进谏,言昪耿直敢言,朝廷处理过重,宜在朝廷。
赵祯因私心处置张昪,此时略有些后悔,说道:“吾非不知昪贤,然词不对轻重。”
在朝会上用了一个吾字。
陈旭一听有望,问:“陛下,请其事。”
“顷论张尧佐事,云陛下勤身克己,yu致太平,奈何以一妇人坏之乎。”赵祯说到这里,感到十分委屈,好歹张尧佐乃一外戚,爵未封国公,官未拜二品以上,你们普通的官员还靠荫封每年从朕手中得到许多官位,朕一个亲戚,为什么不能授一个普通的官职?
“此乃忠直之言,人臣所难也。”
“昪又论杨怀敏,云怀敏苟得志,所为不减刘季述(唐末宦官,曾与右中尉王仲先幽禁昭宗,立太子裕为帝)。何至于此!”这个赵祯更头痛,皇宫行凶案过去了很久,也让他懊丧,看一看自己这个皇帝做得有多惨,王蒙正家的小娘子让自己看中,偏偏让养母嫁给其侄,塞给自己一个姿se平庸的郭妹妹,看中了尚妹妹与杨妹妹,却让大臣与内侍联手将她们强行拉出皇宫做了女道士,看中茶商陈家女儿陈妹妹,又被大臣弄出皇宫,甚至大臣都不让自己见一眼西夏那个美艳的皇后。不过就喜欢一个张氏,连一个美人之职都不能授之。想出一个好办法,正牌妻子突然发威,使自己计划完全破坏。也就算了,大臣偏偏死命的追究,难道最后将朕也审之以法?
陈旭不管,继续当着朝会所有大臣的面,继续诘问赵祯,说道:“昪志在去恶,言之不激,则圣意不回,亦不可深罪也。”
赵祯让他逼得无奈,只好改判张昪从知濠州为知润州。
润州乃是宋朝一个大州,也是一个富裕的州,终于使这群言臣不再吭声。
言臣将张昪捞了上来,吴育也开始捞人。
大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