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先锋人马,先杀到三川口。
站在一处高岗上眺望。
略略估摸了一下骑兵数量,大约只有三四百人,不过增加了许多步兵。
步兵也不能小视,还有这些新增加的士兵从何而来,难道宋朝援军到达?
他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思付后,下令从四周抓捕百姓。
无昊撤兵许久,没有归顺西夏的百姓几乎全部返回家园,此次野利旺荣来得突然,大多数百姓没有来得及逃离。
斥候迅速抓来几名百姓。
野利旺荣亲自询问。
黄德和都率军逃跑了,更不能指望这些百姓为了宋朝,不顾性命保守消息。刀往脖子上一架,一五一十吐露出来。
野利旺荣一会儿就知道了大约情况,原来是三川口那支逃跑的宋军,让宋朝那个状无带到三川口,依然在查询三川口战役的真相。
心里面想了一下,为什么将这支逃军带过来,大约是这个状无也害怕,延州与保安军兵龘力不足,只好将那支逃军带到三川口保护他的安全。
这样想是错误的,郑朗也没有料到西夏人居然能杀回马枪,之所以带到三川口,是让这些败军自责惭愧,激起他们的血性与士气。真要是为了安全,何须如此,原来是清一色的骑军,只要派出一些斥候,野利旺荣杀来,退到延州城就是。
野利旺荣问完消息,下令将这几名百姓杀死。
与凶残无关,宋军以后同样用这种方式对待西夏人的,甚至比西夏人更凶暴,连战俘也全部处死。
又再次下令,让斥候抓回第二批百姓,再次询问,依然如此。
野利旺荣一颗心定下来。这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军队,有什么可怕的?
而且宋军骑兵只有三四百人,其他的全是步兵,即便情况不妙,也能立即撤退。
于是率领军队缓缓逼近五龙川滩头。
郑朗不知道西夏人的底细,野利旺荣也不知道宋军的底细。
牌面上双方都有胜算的把握,宋军这边,让郑朗激了激,成了一支哀军,愤军,除早晨的晨练外,体力没有透支。
西夏这边人数占据优势,全是骑兵,即便战不利,也可以迅速撤退。甚至摆在野利旺荣眼前的宋军更差,近两千名半兵,也就是逃军了,外加三百名骑兵,还是从宋朝京龘城来的新兵蛋子。
但郑朗也不知道西夏人有没有后着,野利旺荣同样不知道郑朗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在这种心态下,野利旺荣渐渐逼近五龙川。
他忽然挥手说道:“停。”
作为西夏有名的大将,他不是范雍,一眼就看出不远处这支宋军的不同。
说杀气那夸张了。
但是阵型整齐,三军缄默。
在这支宋军身上他又看到前段时间五龙滩前宋军的身影。
如果继续象那支宋军那样,太可怕了。
休要说自己带了三千五百名战士过来,即便带上一万名士兵,远道而来,今天也未必能讨得便宜。
杨文广想到西夏士兵的体力,野利旺荣同样也想到自己军队的体力。自己也算是孤军深入,不能在这里扎营休息,那是自找死路。并且连停都不能停很长时间,军队连夜兼程,只是过了子夜后,上半弦明月落下去,夜色漆黑一团,才草草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停顿时间越长,士兵越容易乏困。
那就进攻?
想了想,对身边的斥候说道:“再去抓几个百姓过来。”
这就是无昊带给西夏军队最不好的地方,缺少血性,灵活机动有了,但士兵少了勇气,拼搏的精神。这样一支军队存在下去,还立国成功,无昊要狠狠地感谢上苍,遇到最软弱的契丹,遇到软弱的宋朝。否则换作汉唐任何时代,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野利旺荣也不以为耻,斥候领命下去,野利旺荣继续观察,一队队宋兵后面,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人,他是宋朝那个状无?
两军峙立,旌旗飘荡。
郑朗默默地看着敌人,他经历过血战,在东海上追捕时,看到交战的场面,但那不能与战争相比。只是为了射杀犯人,杀人灭口,张大亮的属下根本不想反垩抗官府。
眼前才是战争。
隔了几百步,郑朗眼睛眯起来,能看到前面的敌人额头上流出一些汗水,毕竟长途跋涉而来,会严重消耗体力。
但不能代表着就会获得胜利。
又看了一眼狄青与杨文广,自己将指挥权全部交给他们。
于是看他们的表情。
两人正在窍窍私语,一会儿调转马头,来到郑朗面前,对视一眼,狄青说道:“郑知府,你看对面的敌冠,犹豫不决。”
“我看到了。”
“我与杨指使商议,认为敌寇身后有可能没有大军,否则他们不会迟疑不前,说明他们心中也没有底气。”
“不错,若有后军,我们这里只有两千余众,早就冲过来……
“杨指使与末将说了一个办法,一旦开战,最少需要好几个时辰才能决出胜负。我们再索性配合一下,时间会拖得更长。然后再派人通知永平寨与延州城、塞门寨与安远寨的将士,让他们前往芦关或者桥子谷夹击。”
郑朗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这两处所在。
芦关在北方,离敷政一百七十里地,离延州一百八十里,唐朝在此筑关,叫芦子关,杜甫写了一首诗,延州秦北户,关防犹可倚;焉得一万人,驱疾塞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