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偏偏郑朗眼下不是很在意,让我做,我就有能力去做做不让我做,那怕罢官回家,在家中也快乐,弹弹琴,写写字,喝喝茶,逍遥自在。为什么非要与别人整天勾心斗角?
回家过几天舒服时光,大约很难办到可这个直学士坚决不能受之越是有功劳,越不能受。
至干圣旨上说不能拒绝,不是其他的旨意,我不受官职,拒绝—千次—万次,满朝文武都没有办法,反而嘉之。
孙全彬哭笑不得,果然加郑朗的官,很难啊。
“便宜行事,有权任意调动天下船舶,更不能受。何谓便宜行事?安禄山便宜行事,曹操便宜行事,没有砚矩,不成方圆也,所以要制度,明知有时候制度成了严重的制约,也不能坏了制度,正是因为—个约束。臣需要修动的法令已经上书,朝廷恩准即可,万万不能用便宜行事四字为旨。这又是—个愚例。天下船舶是国家之船与si人之船,si人之船怎能任意调动,开了此例,以后会有更多官吏当成借口,鱼肉百姓。至于其他的船只,只能下诏让各州配合,也不能随便调动,除非此监成为朝廷直属监司,眼下在杭州,就不能有这个权利,万望陛下要分清轻重。”郑朗—口气道,赵祯你有勇气给我这个权利,动—动三冗哉。
“没有砚矩,不成方圆,好句啊好句,凭这八个字,我—定要将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带给陛下,”孙全彬叹息道。常听陛下叹息郑家子是能臣是良臣,今天才知道陛下叹息的原因,大宋也到了中兴的时刻!
“孙内shi,时间不等人,劳烦你立即骑马回京禀报,诏令清楚,我才能处理下面的事务。”
“喏。”
“不急,唱—口荼,”郑朗看着孙全彬额头上流着汗水,说道。
杏儿在沏茶。
孙全彬又说道:“陛下还让我带—道口旨给郑知府。”
“臣谨听圣旨。”
“郑知府,你委屈了,但诸臣反对,联也是无奈也。且祖宗法制,不杀士大夫,善待士大夫为国尽忠职守,膜更不忍诛杀士大夫,坏了祖宗法制。故贬放郭劝知汀州—李渭知涪州。联也有错误,—旦元昊反相毕lu,膜会下罪己诏自责联疏忽之失。”
孙全彬宣完圣旨后,低声对郑朗说:“这两个州—在福建路,—在夔州路,都是下州。陛下只能这么做了,朝中诸位大臣,章得象—宋庠等人皆为郭劝求情,郑知府,到此为止。”
“诛杀郭劝,是臣的进谏,怎么处理,还要陛下拿主意,臣怎么敢逼迫陛下?那不是臣子之道,”郑朗叹了—口气。
虽然处罚比史上好些,然而威慑力不够,不能让那位范老夫子害怕。可自己怎么办呢,赵祯都向自己认错了,难道逼赵祯向自己跪头?
算啦,准备好开战。
想—想也好笑,赵祯这个皇帝当的~~后宫让大臣弄得乱七八糟,如今两下为难,于是另—边牵就大臣,这边用认错安抚自己口果然仁啊。
又道:“再对陛下说—声,虽多多益善,可南海诸岛地形恶劣,这些岛上多长有雨林,遮天蔽日,航道不熟,语言不通,又多有毒蛇蚊虫,气候炎热难当。急不得,必须先派人试探—二,适应当地的气候,航道渐渐熟悉,习惯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与当地的土著人打交道,再大肆寻矿,不到明年不行啊。有的事,臣更急,可急不得。”
“好,再说—件,韩琦上书,弹劾你挟功要胁陛下。你要小心,正是他的进谏,倒了数位宰相。”
“是韩琦?”
“正是他。”
“好机会,”郑朗道。
郭劝也是君子党,还有许多好友,例如孔道辅—蒋堂—杨偕,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韩琦明为弹劾,实际是在收拢君子党大臣的人心。而且自已无言以辨,事实自己有了挟功要胁的嫌弃。
但韩琦与自己过节不大,他抬头看了—下西北方向,心里默想到,范仲淹,你这个带头大哥地位不保哪。
范仲淹志向操守天下无双,可论对时机的把握能力,—百个范仲淹也不及韩琦—个。
“什么好机会?”
“你不要多问,否则得罪了韩琦,你也不好过。”
孙全彬默然。
太猛了这个人。
“再对陛下说六声,韩琦弹劾得对,臣多少是着了痕迹,可让韩琦草拟—个章程,让他看如何对我处罚,不过市舶司—平安监与杭州我全部要带知,这三年内放不得,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国家。”
“这……
“丢。”
送走孙全彬,江杏儿不解地问:“官人,你说什么呀?为什么让韩琦草拟处罚你?”
郑朗看着崔娴。
崔娴扑入他怀中,说道:“官人,这—招妙。”
“不妙,我也不想与韩琦为敌,”郑朗摇头。这个人不是君子党,是小吕夷简。
“官人,你让陛下交朋友,你也交朋友。”崔娴道。
“不用,其实天下最厉害的人不是吕夷简,也不是韩琦,你猜是谁?”
“是谁?”
郑朗将郑苹抱了起来,亲了。,说道:“乖女儿,天下最厉害的人正是你爹爹。”
“官人,他们的手段,”江杏儿狐疑地道。
“他们有什么手段?无论是谁,都有放不下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