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看得上的少年,未必能看上他这个庶出之女儿,能看上他女儿的,他未必又能看得中庸后,将眼光盯在郑朗几个学生身上·范仲淹那两个儿子,不敢想,二子又小更不能考虑。王安石家人在南方。于是盯着严家,派人委婉地与严家说了一声。严家有什么本事说不同意?
最惨的是严荣多了一个小媳fu·他自己还不知。正好郑朗将他与王安石放出去后,严家才送来信。
两人走进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唱一个肥喏:“见过张转运使。”
以后这人就是郑朗的半个上司,他的治衙同样也在杭州城内。
中间轻重得要知道。
“你们坐,来人,给两郎君沏茶。”
下人端上来两杯茶。
张夏问道“你们前来有何事务?”
“张转运使·我们前来是奉郑大夫之命,到处看一看。”
让张夏听得很郁闷。
但英雄不在年高,人家虽小,可确实有看的资格,比如郑朗外放太平州才多大一点?
“那为何来我家?”
“这是郑大夫道。
“哦,拿来,”张夏道。
王安石从怀中递出一封信。
就是郑朗更科学的治塘堤方法,鱼鳞塘。
钱氏竹笼法是比较先进·但也有不好的地方。现在没有铁丝,捆扎竹笼时,只能用麻绳甚至草绳捆扎。
然后将石头放于其中·打下木排进一步防固。
可是海潮每时每刻都在冲击江堤,抛去风暴不提,每到月圆之时,钱塘江立即换成一个狼人,又凶又狠的一次又一次袭击坝堤。
如若久不治,或者治理松懈,石头缝隙里填塞的泥灰与泥土被摇动冲走,石头也接着晃动,造成捆扎竹笼的绳子松弛腐烂,甚至被石头移动磨断。竹笼崩溃·江堤崩塌,决堤开始。
有铁丝也不行,还有一个腐败锈化的过程。
后率又出现木板法,但费用昂贵又不合理,于是出现一种更科学的塘堤方法,鱼鳞塘。
这个妙-想是从栈道而来的。
古代一代山区通向外界道路不便·个人空身可以翻山越岭,但带着辎重与车辆,如何翻过那一座座大山?便想出一个方法,从山崖打上一个个洞眼,将木头塞于洞眼中,上面铺上木板,特别是四川通向陕北的栈道,多是这种形式。还有一些险恶的河道,不好拉纤,同样使用此法,铺上栈道,并且在栈道上面再打眼,里面系上石环,供纤夫抓挠时借力。比如三门峡,时过境往,三门漕运在宋朝远不如唐朝,还是有百姓在使用唐朝的栈道拉纤,将船只拉过三门,通达关中。马上西北战役一打响,这一道漕运还会更重要。
后人将竹笼法与栈道两法结合,不用竹笼了,直接在潮平时下石,但外围的石头都设有石环,用绳索将石环相接起来。因为不是竹笼,石环全在堤外,便于更换绳索。但这样一来,外围的石墙成了一个整体。甚至里面的石头也可以用这个方法串连起来,使整座大堤形成一个整体。再填上泥灰,打下木排。
远远看去,江堤象一片片鱼鳞一样,所以又叫鱼鳞塘。
成本略高,但比竹笼法并不高多少。
可是效果呢?
放在张夏这样的大家眼中,立即感到不对。他惊奇地问了一声:“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某?”
王安石奇怪地反问道:“这也要慢慢想的。郑大夫说水利之能,你能排进我朝前三位,你都没有想到,郑大夫怎么可能会一下子想到?”
事实不是这样。
其实这一次张夏治堤效果显著,没有这个鱼鳞塘,钱塘江随后几十年内也太平无事。若提前给了此法,等于是从张夏手里抢功劳。于是修到差不多时才给。
不是给,也是一种能力的展现。
不然张夏若看自己不顺眼,同在一个城市里,后继的事很难做的。并且他所做的事,有可能是国人自古以来从没有做过的事。
内中真正情况王安石也不知道,所以立即驳斥。
张夏无语。
是啊,就是一个钱氏竹笼法筑堤,看似很简单,可为什么以前没有人想到呢?
这个方法也很简单,就象筑圩一样,都是简单的方法,然而几千年都过来了,又有谁想起来?
王安石又说道:“郑大夫还有一个顾虑。”
“什么顾虑?”
“最好的方法在这里。”说着又拿出一封信·其实就是一份图纸,以及一些说明。最好的鱼鳞塘是让条石纵横交错,条石间凿出槽榫,这与用绳子串石原理差不多·可后面产生变化。不是用绳子,而是用铸铁强行嵌合,合缝处用油灰与糯米浆浇灌。接下来又是一样的筑堤,用一根根的梅花桩与马牙桩钉死在石塘下面。
仅中间产生一个新变化。
但这才是真正的鱼鳞塘,不过成本嘛,也是真正的成本。
所以让它与长城、大运河并列为中国三大土木工程。
关健是成本的考虑,还有现在的钱塘江·不是后来的喇叭口,那种喇叭口危害才最大的。盐官与海盐百姓被这种喇叭口折腾了好几百年现在ˉ是三角形,没有什么阻碍,潮水一字形来了,哗一下子到了杭州。
但到了杭州,潮流威力渐渐下降。杭州最悲催,其次才是盐官与海盐。有危害,然远不及后世的危害。值不值得用这种最昂贵的鱼鳞塘法。郑朗做了一些改良·用绳索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