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么做,这是封建年代,兼并阻止不了。
宋朝最主要的危机也不是在于此,粮食紧张,土地少,而人口太多,马上破亿了,粮食的事,自己过几天就要策划一下。做成了起的作用也不会大,可会起一点。二是财富,早上与严荣说过做蛋糕,宋朝蛋糕做得很美味,但还能象南宋那样做得更好一点,例如与契丹人的商贸,宋朝有时候有意下诏令不让老百姓将商品向契丹销售,海上贸易更是一直禁止着。于是呢,钱反而向契丹那边流通。对其他诸国也是如此,不是输出国,反而成了一个输入国。于是宋朝铜钱成了南洋诸国,稳定国家经济的镇国之宝。宋朝自己呢,钱却一直不够用。
这结果让他瞠目结舌。
何苦呢?
实际上做得聪明一点,就是一年给契丹人一百万缗钱,也能成倍的将这个钱赚回来。大量的金子银子涌向宋朝,何必金银越来越贵?又有了流通的货币。
不能说宋人笨,古代人有古代人的局限性,并且自古以来,一直轻商抑商,放到这地步,很不容易。
但是不是还能做得更大一些,包括丝绢。
还不是主要的,即便自己有办法,能一年让宋朝挣两亿缗钱,三冗不解决,依然会不够用。若三冗解决了,什么也不做,眼下宋朝的税收,就足以让所有人躺在金山银山上打滚。
没有说。不符合他的做人宗旨,眼光可以看远一点,走起路来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又道:“前些天我说过类似的话。佛家讲究的是空,是了,或者行善与普渡众生。有的佛门是怎么做的?就说临江寺,你们来之前,王通判已支援了三四衙役,皆是从江宁请来的,替我秘密调查了一下。除了山泽,寺里仅有三十几位和尚,其中有十几个纯做苦力的小沙弥,真正主事的和尚不足二十人,拥有的良田达到近四千亩。一个太平州,包括贫瘠的坡田、山田以及耕地,不足七千顷,抛去三个县城人口以及一些墟市的非农人口,每户农民摊有田地勉强三十亩地。”
“是香客自愿捐的。”魏十娘道。
“佛家讲行善,他们是出家人,要那么多财富做什么?穿衣服、养子女、供妻妾、置庄园?为什么不能缘化给贫困百姓?”
一句话就将魏十娘封死掉了。
做和尚也可以狎妓的,就是少林寺的方丈还不照样狎妓,但那是真和尚么?
“况且临江寺本身的香火就日进斗金,魏小娘子,你五姐宿于求子观音院内,捐了多少香火?”
“五十两金锭子,三百匹绢,以及其他杂物。”
“好有钱,本官赏了三个道德人家,也不过三百缗钱,三百匹绢!”郑朗讥讽道。
魏大娘忽然醒悟过来,拜伏下去,道:“谢过郑知州搭救。”
“你起来,也勿用谢,事情真相未了之前,什么结论都会有,我还是说刚才。不知道有没有佛祖,也许有,也许没有,若有佛祖,看到他手下这群弟子打着他的旗号,喝国家的血、剥国家的皮、榨百姓的脂、压百姓的膏,该当如何作想?这就是所谓的普渡众生?若这样的行为,佛祖认为都是对的,那么这个佛祖也是邪佛,魔祖!”
与那些恶霸劣绅有什么区别呢?
“我明白了,这些家伙!”魏十娘跳了起来。
“勿动!”郑朗低喝一句,又道:“未来我有一些安排,需要全州百姓齐心协力做几样大事,必须要民心稳定团结。此事若是我猜测那样,十几年来宿于那个小院的女子与她们的子女后果皆不堪收拾,甚至会闹出无数条人命。还有,江宁的几位差哥子查了查,发现知善大约也怕事泄,于江宁、扬州多处货柜存下大量的钱帛,还在河北之地暗中购买了许多田产。若察觉不妙,胡说一番,拨腿就逃,后果更不堪设想。所以连工匠,我都让王通判帮助,从江宁请过来,而没有动用太平州一个人。”
“这么复杂……”
“十妹,少言!太平州有几人不相信临江寺,有几人不对知善膜拜?”魏大娘子斥责道。
让他们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让吕三叔带着他们离开。
在码头边上郑朗租了几间民居,里面准备了一些物资。但真相未揭露之前,皆不知道这些物资作用。让船上的工匠将物资搬上船,随着就离开当涂县城,未作任何停留。
他们刚走,四儿与环儿带着其他的小婢回来了。
要做午饭的,顺便烧一些茶水,天太热。
若是大海还好些,水面更宽阔,但深度够了,太阳的热气透不到海底去,反而能让海面吸收一部分温度,或者大山高原,所以这些地方才是避署胜地。最怕的就是现在江南,湖泽多,多数是泽,很浅的一层,太阳一晒热到了底,于是水汽蒸腾上来,整个大地似是一个大蒸炉。
几个小婢回到家中,全部汗透了衣服。
郑朗关切地走到里面的房间,听到环儿与四儿正在笑,于是推门进去,得问一下棚子的情况。全是女子,有老娘子,有大娘子,有中娘子,还是小娘子,甚至还有没成亲的小姑娘,四十几岁五十几岁,可以作为长辈过去看一看,自己才十七岁,虽是知州,总要避讳的。况且夏衣单薄,走进去,有些不大好。
然后眼睛睁大起来。
环儿与四儿站在屋内,但在换衣服,正好脱下身上所有的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