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好嘛,只要境内无事,就是政绩。
然而不久后,高家又闹到了临江寺,说不对,看似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但有门,钥匙在大和尚们手里。是大和尚害的。王知州一听乐了,大和尚害你家闺女,图什么啊,是财是色,你家闺女是美女啊。
将高家臊走了。
高家不服气,又带了一些人去临江寺闹,可这一次去得有些巧,当涂丹阳湖边石家的三儿媳妇也无子,于是去临江寺求子。高家在闹,大和尚们清静无为,又不大好争,只顾喃喃诵经,石家不乐意了。而且两家颇有仇恨,紧挨着不远,一边属于当涂的,一边属于溧水的,地少,皆以渔泽为利,或捕渔,或者养茭藕菱葑。
西边叫丹阳湖,东边叫石臼湖,其实为一湖也。
这么大的湖,又没一个明显的地形标记,那一边属于太平州的,那一边属于江宁的,又那一区域属于那一个村落的,神仙来也划分不清楚。两个村落便时有争执。
以前吵过多次,经两县官员调解,事态没有扩大。
如今双方一见面,仇恨又起来了,石家阴阳怪气地嘲笑高家女儿失德,上天惩罚才掉下大江的。竭尽言语恶毒之事。本来丧女心痛,高家又听到这么难听的话,当场开打。
在太平州境内,高家吃了亏回去,心中不服,于是打到湖面上。
先是高石两家互殴,因为这个湖面之利,两州其他的一些渔民同样有些矛盾,结果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今天是第四次开打。
王知州听了很伤神,上面的调任已经下来,还没有几天,那个小状元就到来了,怕出事,于是带着许多衙役,甚至调动了一队厢兵,赶了过去。时间来不及了,双方打了好几场,抬上来好几个人,打得全身是伤,昏迷不醒。互殴还在陆续的进行着。
到了湖边,在湖中开战的,一个个站在渔船上进行pk,远远的看不清楚,王知州说道:“下去,强行驱散,该捉的人全部捉来。”
衙役们与厢兵跳上了船,手持武器下去强行阻止。不管那一边的渔民,全部抓起来,抓了三十几个人,押到州衙。江宁那边不大乐意了,派人过来讨人。
王知州说讨人可以,不能再不管,各打几十大板警告一下释放回去如何?
江宁那边也没有反对,将人押回去,两边同时开打,打完了,再放人。
这样处理肯定不是办法,江宁府尹李若谷也说过此事。然而王知州想法不一样,想处理,很麻烦的,自己反正要离开了,何必多这事?李若谷官职远比王知州高,但没有权管到太平州来,只好郁闷的等待郑朗过来协助解决。这个王知州明显是想卸任在即,不想多事摞担子了。这一打,事态更加恶化。
但经这一打,大约能平静一段时间,这才是王知州最想看到的结果。
而这恰恰成为郑朗到最头痛的难题。
……
船儿在江宁府停了下来,不过很快就离开。
吕公著与司马光表示反对。
受了司马光与王安石的影响,吕公著性格稍微变得活泼一些。
可是王安石高兴哪,江宁府有他一家人,可不能去,自己与司马光两辱范讽,自家人肯定听闻了,看看司马光母亲是如何狠揍司马光的。不行,不能回家。
听到郑朗要发船,开心的跳起来。
司马光嘲笑他是为了怕一顿痛打,不孝是也。
难得的王安石没有反驳。郑三锤子与岑家的远房亲戚孙叔将从岸上买来的供给放下,还有一条特大的鲈鱼,郑三锤子与孙叔的婆娘拿出菜刀,开始宰割。
“牙祭,牙祭,”几个小家伙围着这条肥鲈鱼眼里放着光,说着一个从郑朗嘴中学来的新词语。
吕三叔微笑,对郑朗说:“郑大夫,你性子好,换作我,也会嫌吵得慌。”
“少年人,活泼是他们天性。”
“你……”吕三叔本来想说,你也能算上一个少年人,可人家如今是一方大员,五品士大夫,不好再说下去,转了一个话题,问:“我听人说你要修中庸,可自上船后,你只读书,或是教几子读书,为何……”
这同样很关心。
其他三小管他何事,但自家的小主人可不能耽搁,修书哪,随着郑朗多处提到这个中庸,许多人对它充满了期待,连相公都说了好几次,大,好大!
一旦修起来,对小主人很有利的。
“修书不急,修这书会很费时间,仅我一人不够。必须要他们帮助。”
“郑大夫,你对他们期望过高了。”
“不可小视啊,后生可畏也。若论学业,除了严荣略差,就是一般学子也未必及上他们三人,再有一年辰光学习下来,可以做一个好样的助手。但必须有一年。夫子本意是学以致用,关健是用。我,或者他们,如今都是闭门造车。没有实践,谈何实用?所以眼下必须以学业为主,一年打磨后,思想成熟,经历的事情多了。那时候才能逐步动手。但想完善它,没有两三年时光是不行的。到时候再看一看,看他们学业如何,有可能我会先放吕三郎与司马三郎回去科举。”
“郑大夫,你的性情更让我佩服。”吕三叔折服地说。不骄不疾,沉着稳重,在此子身上隐约可以看到自家相公的一些风范,但品德又隐隐胜过自家相公一筹。
还有才能、陛下的赏识、谦虚的心态,此子前程真的不可限量。
“未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