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匆匆来到陶谦府上,在州牧府中拜见了陶谦。
此时已更衣整理好仪表的陶谦坐在书房静心阅读,尽管他心不在焉,心思都放在收服甘宁周泰的大事上。
“主公,大喜。郭嘉降了,甘宁周泰也愿归顺主公。”糜竺上来便开门见山,可脸上表情始终淡淡。
陶谦一听,将竹简扔到桌上,一脸喜色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后暗压下心中喜悦,看向糜竺问道:“此三人何在?”
糜竺垂首道:“郭嘉将自己捆缚在府中,甘宁周泰希望主公能够亲自前去,当面归附。”
脸上浮现迟疑之色,陶谦微微犹豫,自言自语道:“既然已决心归降,为何还要我亲自出面?难道其中有诈?”
糜竺上前一步,恳切道:“主公,郭嘉自缚府中可见其诚,甘宁周泰贼寇出身,心中难免惶恐不安,同时,他二人恐怕也担心主公不肯饶恕郭嘉,三人交情不浅,此时同舟共济,情有可原。主公若想收服两位悍勇壮士,难道不应该亲自出面吗?若主公出面,当面承诺饶恕郭嘉,甘宁周泰必心存感恩,同时也可彰显主公宽慈仁厚,此举,可令二人心悦诚服,为主公披荆斩棘,誓死以报知遇之恩。”
思量片刻,陶谦终于下定决心,一拍手道:“子仲言之有理,世间难得的虎将之才,非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庸人,怠慢不得,我陶谦便亲自前往,赤诚以待,收二人之心。”
当陶谦亲自来到糜家府门前,从将士中分开道路向里走去。
曹豹和陶商见到陶谦亲至,立刻下马见礼,陶谦挥手以示免礼后望着糜家关闭的大门,皱眉道:“子仲,将门打开。”
糜竺躬身领命,上前将自家大门打开,府门大开之后,里面的场景让府外众人为之一惊。
大门里,通往正堂的院中石路上,郭嘉被缚跪在中央,左右两侧甘宁与周泰挺胸而立,他们身后萧家四虎同样跪下垂首,将各自的佩剑双手捧着,一副缴械的模样,而大小乔则站在最后面,紧张地互相牵着对方的手。
“草民郭嘉自知罪孽深重,自缚请罪,州牧大人宽仁雅量,举贤任才,若州牧大人网开一面,郭嘉愿终其一生效犬马之劳。”
郭嘉的开场白让陶谦洋洋自得起来,嘴角浮起一抹微笑,迈开步子就要跨入院中,但是曹豹却上前拉了他的衣袖,低声道:“主公,小心有诈。”
糜竺此时也凑上来低声说道:“若主公有所顾忌,不妨带上曹都尉和一队亲兵进入院中。”
陶谦转念一想,点点头,让曹豹带着一队亲兵护卫左右,向糜家院中走去。
甘宁周泰此时才看清了陶谦的形象,谦和儒雅,敦厚质朴,简直就是平易近人的仁慈长者。
可是再一瞧陶谦两侧手按刀柄警惕万分的亲兵们,二人心中都是不屑。
陶谦与郭嘉甘宁周泰相距十步,颔首微笑道:“颍川郭嘉之名,本官早有耳闻,念你河东犯下罪过只是一念之恶,本官爱你之才,今日便留你性命,令你立功赎罪,今后你便帮助老夫造福徐州百姓吧。”
“谢州牧大人宽宏大量,嘉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必鞠躬尽瘁为州牧大人排忧解难。”郭嘉伏地一拜,言语口气略显激动。
陶谦见郭嘉如此惶恐的模样,心中大悦,再一瞧甘宁和周泰,两位雄姿挺拔,身形伟岸的刚毅猛士,顿时心花怒放,慈眉善目地拱手问道:“二位壮士可是甘宁和周泰?”
甘宁拱手道:“某正是甘宁。”
“周泰。”周泰同样抱拳回话。
陶谦频频点头,越看喜色越重,当即说道:“如今四海不平,苍生蒙难,两位壮士可愿为报效朝廷,惩奸除恶,安民保境?”
周泰与甘宁心中冷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不过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甘宁朗声道:“承蒙州牧大人不弃,某听凭大人差遣。”
另一边的周泰也赶紧表态:“州牧大人提携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陶谦开怀一笑,老怀大慰。而一旁的曹豹却有些闷闷不乐,本是擒杀郭嘉去卫家领赏的,结果成了这个结果?若是郭嘉降了,那就杀不得了。
但是曹豹身后的陶商却兴高采烈起来,郭嘉降了,那么就是陶家的家臣了,大小乔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正在这时,府外有一兵士急匆匆跑来,在陶谦身边单膝跪下抱拳道:“启禀主公,城中四面走水,火势已蔓延到了不少大户的房屋中,若是再不遏制,城内屯粮处恐遭波及。”
在场人都是一惊,甚至陶谦还在脑海中闪过一念头:四面起火?如此蹊跷?绝非偶然!
就在所有人分神的刹那,跪在地上伏地还未抬头的郭嘉淡淡地吐出两字。
动手!
甘宁周泰蓄势已久,猛然爆发,两人大步流星冲向陶谦身边的亲卫兵。
本跪在地上捧着佩剑的萧家四虎同时站起,拔出宝剑挥出,剑锋所指,正是陶谦。
反应最快的人是曹豹,但他的剑刚拔了一半,便见甘宁势如猛虎下山,带着刚猛霸道之威的铁拳映入眼帘。
甘宁一拳击中曹豹拔出的剑身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而曹豹面色骇然,倒退数步,脚跟磕在石阶上,仰面后落,将身后一众亲卫兵压倒一片。
那在陶谦身边报信的小兵身处惊变之地,刚要拔剑护主,却没想到腰间遭受一道刚猛巨力的突袭,整个人斜飞而去,仰空喷出一口鲜血后扑倒一片亲兵,落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