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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亘自然不知山内发生的情况,听到警报的号角,视线紧紧地探往蟒虎山方向,仿佛想窥清楚那远隔数十里的激战情况。整个七里沟,一品武者全都被调谴到最前线,剩下的三四十个武者都是普通武者,布置在山缘要塞。
至少那些年迈的普通人和妇孺,都是躲进屋里,关门闭户。
这种躲藏,只是心理上的作用,对于那恐怖老邪物,这些脆弱的旧茅屋根本不堪一击,随便一扫便夷为平地。所以前锋失守,老邪物一到,根本没有人能存活下来。
“林亘。”
林亘转首望去,却是上次让他拒绝切磋,负气而去的婉婉。
她是一品以下的武者里,武技突出的一位,本来是要去前线。但是族长霍天照思考到,全部主力都赶到前锋,村里需要一个稍强的高手坐阵。万一发生什么骚乱,也有人震得住。于是将她留下来,并将村里的防御大局交由她主持。
婉婉来到他身旁,视线巡着他目光,凝向大山深处:“你说族长他们能够击退老邪物吗?”
林亘拿着钢叉,向前面走去,摇头缓缓道:“不能。”
婉婉却不是这样认为,一来她从没见识过老邪物的逞凶场面,对妖冠鳞蟒的信息仅来自于道听途说的长辈转述,未免缺乏身临其境的惊骇。害怕归害怕,心里也微微觉得村里小题大作。第二,七里沟现今倾尽全力,甚至和附近村庄联手拼命相抵抗,招来数位二品和大批一品武者。这样的攻击力,即使面对绝世罕见的四品老怪物,全力一拼说不定也能一战胜之,何况这么一只畜牲?第三点就是族长霍天照手里持有四品武器“寒玄通天环”,配合阵法合击,威力穷,怎么可能扛一头畜牲不住?
她见林亘毅然断定,再且知道这人武技深藏不露,远高于自己,这样说必然有其理由。
“你为何如此确定?要知道我们手里拥有威力穷的‘寒玄通天环’,那可是灭杀一切四品武者以下的大杀器,难道你认为凭此还对付不了老邪物?”
笑话,如果老邪物这么好对付,那它就不会肆虐这么多年?要知道当年多少的三品武者被它虐杀,它怎么会忌惮区区二品者?三品武者和二品武者之间距离,那简直是天差地别。一个三品武者足以对付数十个二品武者,这些二品武者算个鸟?当然,可否认,“寒玄通天环”疑是最有可能改变战局的手段,但是林亘对此也没有抱着什么信心。
一个数十年前就可大批虐杀三品武者的老妖怪,要对付四品武器并不是很难的事。
“直觉。”林亘懒得解释理由,淡淡道。
“婉婉。”正在说话间,大狗儿从背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你怎么和这个废物在一起?”
自上次比战后,他和婉婉鲜罕来往。只不过,因为此次防御,和婉婉霍然朝夕相见,小心思遂再次活络起来。眼见婉婉和林亘走得这么近,心里自然不悦。他对林亘早怀藏恨意,横竖看都不顺眼,再加上次一战,传遍十里八乡,成为他的奇耻大辱,令他对林亘更深为厌恶。
“我和谁一起关你什么事?你不在哨卡站岗,跑来这里干什么?”
“族长手里掌握着‘寒玄通天环’这逆天玩意,还怕那条小虫干啥?反正应该没什么事,我就到处……不是……我就想帮你巡察,看哪里还有漏洞,有没有什么混水摸鱼的小偷之类……”
“你安守职责就行,我的任务有我完成!还有,你别松懈怠备,这个大劫不是那么容易过去。如果老邪物杀到这里,我们一定要竭尽所能,保护乡亲们的安全!”
大狗儿心里嘀咕,你这不是杞人忧天么,有族长和近千名武者出动,还对付不了区区一只妖兽?纵且,如果真的对付不了,我们竭尽所能有什么用?明捷保身撤腿先逃都来不及,还能保护乡亲们的安全?
“婉婉,你别长它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族长和‘寒玄通天环’,对付那老邪物易如反掌。”他见林亘一直跟着,不禁觉得此人有电灯泡的味道:“喂,你这个废物怎么到处东张西望,是不是想趁没人在,偷东西?擦,叫你维护秩序,不是叫你乱跑的……”
“这是我所分配的防区,我在巡逻。”
大狗儿一窒,脸色通红道:“……你巡逻怎么一个人,其它人呢?”
婉婉见大狗儿理取闹,心里虽不愉快,然也说得有道理。想到全村眼前正临生死倏关,族长将村里安全交由自己负责,自己眼下似乎有点离岗的味道,不太适合。
她冷冰冰道:“大狗儿,快滚回你位置上!现在老邪物离此地不远,全村人都在生死拼杀,如果你再这样儿儿戏戏,何怪我以族规处置你!”她转而对林亘道:“我先回去,但愿你的估计不会发生……”
而正在此刻,一阵突兀的短促号角从大山响起,然后仿佛烽火一样,一站站传近,愈来愈嘹亮,最后响彻天际!
所有人一怔,俱脸色煞白,尽血色,眼里全是惊骇之色。
“完了,族长他们完了!”这短促的号角,是在告诉所有人:老邪物来了,而且相当的近!
——七里沟即将面临史上最残酷的浩劫!
有的人眼前已浮现出妖冠鳞蟒过后,遍地尸骨,一生还的画面。
婉婉一咬牙,神情复杂地凝向林亘,果然让他猜中了!再想到当日连他一击也承受不住的画面,心道:这人怎么好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