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和柳神棍的到来令得气氛巨变,只观李天南的面色,场间观众便知事情有变。
先不论李天南口中的柳神医是何许人也,只说那门迎的一声高喊,端木家前来贺寿,就足以让局势发生转变。
众所周知,如今的华夏政坛,国务院主要席座之中,可是有一位复姓端木的副总,端木家进军政界虽然只是这短短几十年里的事情,但是端木家的势力却不容小觑。
端木家的族谱可追寻至明朝,明末的端木家乃是一方富豪商贾,行商与江南一带,后入清时有端木后人做官,一直连绵百年,直至清末民国初期,端木家曾与那位开国之父共事过,只不过后来道不同不相为谋,端木家以自家百年财力自成一股势力,后又加入华夏如今的军党界,那数年前离世的端木老将军,更是一举成为华夏赫赫有名的开国大将之一。
在政界,端木家或许只是后起之秀。
但在军界,端木家的门生遍布各个部队,可谓权势滔天。
寇家虽能与端木家其名,但在大势上,却略逊一筹,当然……这两家自来交好,寇云北若是女子,恐怕倒能与端木花青做一对闺中姐妹了。
“白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李登峰迅速收敛了冷峻的面容,只是斜了寇二少一眼,这便立即前迎。
白茹是南海花都山庄的负责人,经理,这一点没错。
不过要知道,身为端木花青唯一的贴身助理,她可不单单只是身兼一职,花都山庄负责人只是其一,另有端木花青在全国各地的多项产业,都是她在负责,四九城里,没人会傻缺的叫白茹作白经理,更没有人敢去这么称呼,只有沈某人那二愣子一口一个白经理,掉价的喊着。
“李总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端木夫人身前丫鬟罢了,不敢称白总,叫我白茹便可……哦,对了,这位我忘了介绍——”
“当年混乱时期那位柳下惠神医的唯一亲传弟子,数十年前因为一场事故而隐姓埋名,他的名字早已被人忘却,李总叫他……”
“叫我柳神棍就行了,没必要神医神医的,我就是山村里的赤脚大夫,没行医执照,专卖跌打损伤玩神油的那种!”
白茹还欲介绍,柳神棍却抢先一步张了口。
李登峰抬手想与其握手,不过风骚的柳神棍岂会理会这些世俗之礼,看也不看一眼,这就侧身躲过,迎着那台上的李天南而去。
随着他前进的步子,那布衣长褂随风飘舞,仙风道骨的模样那叫一个神乎其神啊。
“李老哥咱们也有四十多年未见了吧?当日京城酒后一别,甚是让我挂念啊,当年的四九城里,除了那些个混在军营里的莽夫外,有几个能跟我拼酒,也就李老哥你海量,把我灌了个底朝天。”
提起旧事,李天南脸上泛起了阔别已久的笑容,他步履蹒跚的下了台子,紧紧拉住了柳神棍的手,眼角似乎都在此刻间湿润:“柳神医,当真是柳神医……”
说起四十年前的那场酒宴,李天南老脸泛红。
那时的柳神棍不过二十出头,年轻俊朗,意气风发,看起来与四九城里的纨绔子弟无多大差别,生性fēng_liú不说,身边的女子更是各个娇艳欲滴,但又有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fēng_liú不羁的青年人,医术堪称天下第一!
求他看病的人多不胜数,除了那些四九城里的大佬,又有谁能请动他的大驾……
说来也奇怪,李天南乃是除那些大佬以外,第一个被柳神棍医治之人。
李天南自幼患有顽疾,天生天养,见过许多大夫都无从医治,当年的他已然创出一份殷实的家底,许多人皆说过,李天南必定早逝,天妒英才!
那顽疾算不得什么大病,却也治不好,天若有些许寒凉就病发,病发起来倒也无大碍,只是头晕恶心,有害喜之兆,折磨体肉,更折磨其心。
不是大病,却伤神伤身,依李天南曾见过的大夫所说,他活不过六十。
可又有谁知,就是在京城某家公子的满月席上,二人的拼酒,引得柳神棍另眼相看,以此而了却李天南多年来的苦恼。
可以说,柳神棍救了李天南一命,否则病魔缠身,哪里会有李家如今的风光,哪里又会有现如今,李天南的九十大寿?!
“柳老弟啊!!你可知我这辈子亏欠最多的是谁?!”
“不是我那早逝的妻子,亦不是我这些儿孙,是你啊……”
“你师傅离世之事,你隐姓埋名之事,我皆有耳闻,当时我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许多年后,我终于知晓,若不是那一日,你破例为我治疗,也不会引出那多麻烦,你自幼跟随柳下惠神医身旁,只救为国为民之人,虽平民当中亦有,但你却不愿为其偷天换命,若不是我,你绝不会为那家心怀鬼胎之人医治,若不是我,你师傅更不会死,你更不会早早丢掉了大好的青春,去山中度日,一切都是我!”
“我李天南亏欠你的啊!!!”
撕心裂肺!!!!
年过九旬的李天南哭喊着!!
谁也无法想象,事情的最终,会变成这个样子,望着那如孩童般痛哭流涕的李天南,场间人只感无限的辛酸,似乎时间都在随着他的哭声而逆转,逆转流回了数十年前,柳神棍的师傅,以他之死换得柳神棍苟活,柳神棍一人苟且偷生,被人逼迫如山,做一赤脚郎中!
“呵……”
对于面前老人的痛哭,柳神棍只是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