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冰魄苑中有过一面之缘。”
常琳和李晓苍闻言,都觉意外,此事从来不曾听莫离师弟和樗里葬夕师妹提起过。
想当年莫师弟和樗里师妹从冰魄苑中归来,一个携回数千年火候的北极元龟妖魂,一个擒得千年老鼍龙龙魂,轰动一时!有韩清长老和苏宫主相助,他二人一个炼得冰魄元龟剑,一个炼成烁寒剑,皆是无上利器,为千余年来小辈弟子中福缘之最。
不过与眼前这位许院主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
常琳下意识地看了许听潮一眼。
许院主跨界而来,特地赶到本宫寻访,难道三人相交莫逆?
如此倒好,莫师弟和樗里师妹只待修为有成,便是本宫举足轻重的人物,尤其樗里师妹,有缘坐上宫主之位。
只瞬息间,常琳心中就转过如此多的念头,面上笑容愈发亲切,说道:“原来许院主与莫师弟和樗里师妹这般早就已相识!”
顿了一顿,见许听潮面色不变,才略微尴尬地说道:“莫师弟此时应当恰在门中,樗里师妹却外出三年有余,归期如何,尚未可知。”
许听潮点点头,并未说话。
常琳见状,好生失望。似这般,哪里该是至交好友的做派?想来这许院主与莫师弟和樗里师妹也不过贫水相逢,此刻只是随口一问。
难怪不曾听他二人提起!
尽管如此,常琳面上却并无多少异色,他看出许听潮乃是嫌行路沉闷,故意找些话题来说,奈何不喜言辞,所言亦少。
如何能让客人觉着冷清?常琳主动说起北极中许多妙处,许听潮认真倾听,吕乾阳和胡平卉也被吸引了过来,都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常琳不知吕、胡二人的身份,否则必然想起他们的事迹,介时又少不得一番惊诧。此刻,他也只当两人乃是钧天上院中的长老一流人物,言行间多有恭敬,但也不曾丝毫谄媚。
这常姓修士,倒也不枉了忘情宫弟子的身份。
如此一路缓缓而行,千余里后,五道晶白遁光破开幢幢雪幕,在云头之前现了身形。
许听潮和吕乾阳、胡平卉早早察觉,此刻已是站立云头,正待施礼相见,来者打头那姿容绝俗,温婉可人的白衣女子嫣然一笑。
“也不知域外刮起了什么风,竟将许院主吹到北极来!”
此女自然就是忘情宫之主苏瑶宜了。她容颜可人,却因久掌大权,眉宇间自有一股颐指气使,如此说笑,更是风情万种。
吕乾阳睁大双眼猛看,被胡平卉两只眸子一剜,顿时哑然失笑。
“见过苏师伯!”
许听潮稽首为礼,苏瑶宜噗嗤一声:“才几年不见,师侄怎的就这般见外?来,且随师伯回门中一叙!”
这女子说得亲热,仿佛许听潮乃是自家弟子一般。
为何如此,许听潮心知肚明,谢过之后,又给其余四人见礼。
随同苏瑶宜前来的,自然都是忘情宫中的虚境太上长老。许听潮也都隐约认得:那淡然出尘,青衫罩体,面目俊美的是韩清,早在幽冥血海就见过;还有一人则是列山鹿月,钧天上院开派,便是她随同苏瑶宜前往祝贺;另外两个,一是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一是骨瘦如柴,两颊深陷,面色惨白的老者,若所料不错,当是忘情宫新晋虚境尤甫和苗梁俭。
待许听潮与四人寒暄毕,常琳和李晓苍才来见过门中太上长老。这两人神色激动,十分紧张,五位虚境都和颜悦色地好生勉励了一番。如此,他二人更是晕晕乎乎,如坠云雾。
吕乾阳一直饶有兴味地观看,见得此刻有了空闲,才拉了胡平卉过来相见。
苏瑶宜却是认得他二人,笑嘻嘻道:“吕师弟和胡师妹好,要将两位捉回门中问罪呢。师姐这忘情宫中也都给送来一份。”
吕乾阳不在意一笑:“小弟夫妇在此,师姐可要拿下了?”说得胡平卉面红过耳,羞中带喜。
苏瑶宜一本正经道:“我哪里见过什么太清门叛逆弟子吕乾阳和灵狐宫妖女胡平卉,此地只有钧天上院一对神仙眷侣。”
说完,这女子先自忍不住笑出声来,美目一转,落到许听潮身上。
许听潮见吕乾阳并未出言反对,其实已将那般隐约担忧放下,只是他生就倚仗门板脸,面上神色并无变化。
苏瑶宜看不出端倪,也不甚介意,道:“这冰天雪地的,不是说话的好去处,还请三位不吝玉趾,到忘情宫中小坐一阵。”
“如此,多谢师姐了!”
……
许听潮三人随同苏瑶宜韩清五位虚境乘云来到水晶宫一般的忘情宫山场,享尽了贵宾礼遇,个中细节,不需赘述。
虚境修士聚首,交流修行心得乃是题中应有之意。许听潮纵然小了一辈,一身修为却半点不假,尤其于术法一道的造诣,让忘情宫五个虚境赞不绝口。吕乾阳和胡平卉有幸旁听,受益着实不浅。
居数日,许听潮便道明了来意,苏瑶宜满口答应,让韩清替三人引路,前去寻找月半。
韩清得了差事,又早从常琳口中得知许听潮曾问起自家徒儿莫离和师侄女樗里葬夕,便生生将正自闭关修行的莫离唤出,一同前往。樗里葬夕不在门中,只好作罢。
许听潮与莫离相见,也并无什么特别亲近的言语,不过略略寒暄而已。只是莫离浑不似当年相见时那般冰冷不近人情,变得与寻常道门修士并无二致,让他颇为意外。
韩清见许听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