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潮』一语成谶,但他并不知晓双方已然遭遇,只架了飞梭往妖域东方的天妖殿而去。
元磁极空梭虽然受损,但周天星辰大阵尚在,甚至更胜从前,挪移虚空的神通也更见神效。不过区区小半日功夫,一行人便到了天妖殿之外。
放眼看去,只见高空之上层峦叠嶂,不知多少巍峨巨峰耸峙林立,不过总给人虚虚『荡』『荡』不着力的感觉。
这般异象,自然是出自天妖殿护派大阵诸岳神峰禁法!
似这般有些花架子的模样,但倘若谁真个将之当做中看不中用的货『色』,贸然攻打,结果绝对会让他痛不欲生![
“好阵!好阵!”
摩陀老道两眼精光闪闪,赞叹不跌!
许听『潮』已从血妖处得了这禁法的『操』控法诀,因此当飞梭停下后,梭中人举目观看,啧啧称赞的时候,他已是几道法诀打出,径直在峰峦之中开了百丈大一个缺口!
漫天星光流转,倏忽便从那缺口中涌入。待得星光敛去,缺口已然弥合如初。
元磁极空梭挪移虚空时动静极大,旁的暂且不说,那漫天熠熠星辉,便显眼至极!天妖殿中的细柳元上等人,只要见到这凭空显现的星空,便知许听『潮』到来。
因此,元磁极空梭方才在天妖殿雾海群峰之上停下,几个虚境便带了孔致皋、白怅和萧冕三个老妖前来迎接。摩陀老道早已哈哈大笑着驾御遁光冲出飞梭,自顾自的参悟禁法去了。
许听『潮』与敖珊敖凤,踏浪墨鲤,高小七夫『妇』等踏步而出,不及打招呼,细柳便长长叹气:“总算是来了!”
才一天不见,这青鸾仿佛就苍老了几分,满脸掩饰不住地疲倦与奈。其余几个虚境,也是差不多的模样,就连天妖殿白灵素和孔致皋一干老妖,都是一副狼狈相。
不需多说,只看远处那覆压妖王峰的金银二『色』巨幕之下密密麻麻上下翻飞的黑『色』小点,方才赶至的众人便知究竟。
都是修行中人,目力自然奇佳,那些个小黑点,分明就是一头头赤身『裸』(蟹)体的男女妖修!粗略数来,怕足有数万!
这些恭候到了的小妖已积攒百余年,此番做一回尽数开灵,得以幻化人身,但却不曾得了教导,也不知羞耻为何物,不拘男女,都这般精赤了全身,兴奋地飞来飞去,喧嚣吵闹,只觉得煞是新鲜!
邵元修大都只是自己潜修,等闲不过问门派事务,奈何钧天上院人手短缺,却也是不得不出来做事,此刻已气得胡子『乱』抖,直拿两眼来瞪许听『潮』,仿佛见了个十恶不赦的暴徒!
敖珊敖凤等女修早已满面通红,背转身躯不再去看,许听『潮』和高小七都被柔软小手拉得收回了目光。
而随行的男修们,也不目瞪口呆!
这般管教妖修的差事,只怕不好做!
元上很是尴尬,打个哈哈抱怨道:“都是你那元神血妖做的好事。一干小妖都在天妖录护持之下,愚兄会同细柳师妹和灵素姑娘使尽诸般手段,也不能撤去那禁锢神通,稍作约束。”
他还只是尴尬,天妖殿之人,除了白灵素心『性』纯洁,只觉着苦恼,似孔致皋这等老妖,不满脸火烫!堂堂曾经的巨人界第一大派,已是颜面扫地!
“师弟若有法子,还是快些施展手段,将那天妖录收了吧!”
许听『潮』早已眉头大皱,闻言奈道:“小弟这却可虽也算妖族,但修炼的却是玄门正宗功法,恐怕不能驱使此宝。”[
口中虽然如此说,他还是挥手远远打出一道法诀。
果不其然,法诀落在天妖录上,恍如泥牛沉海,半点动静也没有。
尽管早有预料,细柳元上等还是忍不住面『露』失望。
许听『潮』眉头微挑,扬手打出一道灰蒙蒙的雾气,倏忽穿越虚空,落在那硕大的金银兽皮上!却是他催动混元同心羊脂玉壶,要将天妖录炼化!哪知灰气甫一接触,天妖录便爆出刺目的金银二『色』利芒,与灰气相撞,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响!
这天妖录不知有何根脚,竟然不受祭炼!
许听『潮』赶紧收手!
倘若强行施为,这件妖族至宝怕只有毁坏一途!
白灵素孔致皋等自然不愿天妖殿传承之物受损,一颗心提起又放下,兀自砰砰直跳。之前见有人到来的喜悦也几乎全然消失踪。
“这该如何是好?”元上摇头叹息,“师弟还须尽早将你那血道元神唤来。”
许听『潮』却不同意:“院中出了大事,他暂时走不开。这天妖录根脚非凡,或可请鞠师兄一试。”
“也只好如此了。”
邵元修却是微微皱眉,那鞠扶子加入钧天上院还不到一年,不比细柳和元上知根知底,还与许听『潮』颇有交情。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好默认了此事。
许听『潮』见几人都没有意见,便回身对飞梭一礼。
“鞠师兄,此次还需你出手一回。”
黑黄相间的百丈飞梭中,应声遁出一道漆黑『迷』蒙的水气,鞠扶子在水气中现身,面『色』苍白,略略向众人拱手作礼,便举目看向远处那金银二『色』灿然的巨大兽皮。他也不说话,径直一扬手,一道漆黑的水行真气便激『射』而出,打入天妖录中。
玄武神兽修炼的法门,自然是妖族中顶尖秘法!天妖录立时生出感应,看得见地缩小收敛。其下数小妖没了束缚,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