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族那名唤寮的土坛长老忽然从驻守的星辰飞身而出,脚踏黄风,手持一柄湛金大斧,往巨猴杀来!
巨猴正自憋屈,见状也不过自身虚弱,掣下尾双锥,正面迎!
长老寮生得壮硕敦厚,腰间围一块金毛兽皮,精赤身,但见他胸腹腰肋,连带手臂肌肉抖动,抡起大斧就往猴头砍下!
巨猴把左手铁锥来架,右手铁锥直刺他心口!
寮一声大吼,大斧劈砍之势不停,左手往前一伸,掌心黄芒吞吐,将刺向心口的铁锥摄住!
巨猴只觉铁锥刺入那黄芒,好似陷入烂泥潭,软绵绵地浑不受力,甚是难过,使力一扯,又只拔出小半!
寮的大斧却已砍下,当地一声金铁交鸣,巨猴早已力竭,握不住铁锥,被砍得倒撞而下!急切间,慌忙仰身避让!
湛金大斧压着铁锥,正正砸在它胸膛之!
这猴儿胸前那黯淡的铠甲应声破碎,左肩锁骨以下,斜至胸骨中断,被斧刃划开好大一条创口,血流如注!若非有那铁锥垫住,便是开膛破腹的下场!
巨猴受创,凶焰再炽,身躯滴溜溜一转,甩开大斧,三条粗尾破空呼啸,正正抽在寮左肋!
骨骼断裂声响起,寮不由自主地飞跌十余里,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被这般重创,这汉子不怒反笑,身亦是黄芒流转,左肋塌陷处眨眼隆起,只余三道乌紫血痕!接断骨,持了大斧,再往巨猴杀去!
巨猴亦不示弱,舞动双锥来战!这一回,它却不与寮比力气,只仗了身形灵活,四下乱蹦,瞅准机会,把铁锥来刺!一击不中,便即远遁,绝不恋战!众人只见一团红黄火焰跳来跳去,杀得长老寮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寮也不慌,拿桩站定,双手持斧,看见巨猴过来,便是一斧斩下!他动作不甚快,只每一斧都有万钧之力,让巨猴不敢直缨其锋!
这般相斗,一个好似怒海狂涛,汹涌澎湃,源源不绝,一个却是磐石雄峰,任你风急浪高,我自岿然不动!
许听潮看了一阵,便知胜负,索性不再理会。
敖珊敖凤和乔痴一家却甚是紧张,在他们眼里,巨猴狂暴无匹,生怕那夸父族长老一个不小心,被铁锥在身刺出十七八个窟窿!
虽然深恨夸父族顽固,但毕竟是同伴,两女也不希望寮长老出事,当下便让许听潮出手相助。
许听潮笑道:“两位妹妹关心则乱,不见夸父族其余四位长老都不曾动手?你们看那猴儿,行止间脚步逐渐显出虚浮之态,寮长老却稳健如故,此消彼长,不出半月,必定胜出!”
两女将信将疑,看了一阵,果真觉得似乎如此。敖凤大感恼火,抱怨道:“我们又不似这等莽汉,学那近身技击之术,怎看得出来究竟?夸父族这老头当真不要脸,趁人家猴儿累得要死,才巴巴赶来占便宜!”
许听潮呵呵而笑,也不驳斥。他本也甚喜这猴儿,打算擒来做个看门灵兽,不想夸父族这土坛长老也动了如此心思,要把这巨猴捉来做什么“护坛灵猱”!感情这猴儿不是猴,在夸父族眼中,乃是一头赤猱!
果真就如许听潮说的那般,半月之后,巨猴已是气喘吁吁,几乎连手中铁锥都拿捏不住。勉强又坚持了小半日,就把手中铁锥一抛,腆着肚皮凌空躺卧,什么也不顾了!
它早已看出,与自己争斗这巨人,并无相害的心思,索性耍起了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