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炽热的旋风凭空生出,将巨坑中的尘土卷走,露出个尺许大的残破小洞!
坑中虚空微微晃动,忽然就走出个两眼鲜红,身披赤色羽氅的红发男子,赫然有虚境修为!
这男子注视坑中小洞,双目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伸手从羽氅之上拔下三根赤红翎羽,往洞中扔去!
翎羽脱手,化作三只数寸大小的赤鸟,先后飞入那洞中!
片刻之后,地底接连传来三声沉闷的轰响,方圆数十里内的土地瞬间皲裂,密密麻麻的狰狞裂缝交错蔓延开来,往外汩汩pēn_shè赤色火焰,将方圆数里内的空隙填满!
赤氅男子却只是一挥手,将身旁火焰尘埃驱散,飞身遁入半空,神色不善地看着前方千丈处!
熊熊赤焰中,一抹紫色忽然显现,眨眼扩大至数十丈方圆,沈皋,邬正豪,以及那手持长槊的白姓老怪,赫然正站在紫火之中!
“赤羽,此番我三人前来,只为追赶那遁入地底的小辈,并非有意冒犯!这一瓶丹药,弥补你族损伤绰绰有余,我等打算从此借道遁入地底追踪,算是赔礼道歉!”
沈皋翻手取出个温玉瓶,往这边抛来。26nbsp;赤氅男子接住,放出神念一探,冷声道:“区区三十粒红浮丹,就想敌过本尊数百万族人,莫非我烈鹄一族的性命就这般不值钱么!”
此言一出,沈皋等三个老怪齐齐变了脸色!这红浮丹,乃是一味极其珍贵的丹药,虚境服之,也可大增真气!赤羽如此说,摆明了是想敲诈!
沈皋和白姓老怪就待发怒,邬正豪却沉着脸取出一方纹凤玉盒,抛向赤羽!
“再加上此物,如何?”
沈白二人一见,顿时面色微变,但也不好多说,只把心中火气强行按捺。
赤羽双目红光大作,迫不及待地伸手将玉盒抓住,片刻之后,脸上挤出几分生硬的笑容:“三位道友自去,本尊绝不阻拦!”
言罢,融入身旁火焰中不见!
沈皋将手中紫幡一收,又取出一枚拳头大的明黄珠子,注入真气一催,顿时有黄色光圈扩散开来,把三人罩定!这老怪身形一转,竟是带了邬正豪和白姓老怪遁向下方,毫无阻碍地没入地面!
这明黄珠子也不知是何种异宝,可让三个老怪在泥土之中行动自如,半点不受掣肘,比之许听潮的戊己土潜形遁法,似乎还要神妙几分!
三个老怪循着血妖留下的气息,在地底飞速前行,片刻之后,沈皋才开口道:“邬师弟,为何拿灵风丹这等宝贵的物事给那红毛鸟儿?随便挑拣些不错的东西打发于它,也就是了!”
邬正豪轻轻摇头:“烈鹄出了名的脾气暴烈,又善记仇,若不送出些真正稀罕的物事,那赤羽八成会与我等为难。我三人虽然不惧,却正好给了那小辈机会逃遁!再者,封灵玉盒上的禁制,除了本门中人和太乙门同道,谁又解得开?且此处并未深入内莽苍多远,若有机会,未使不能夺回!”
原来这邬老儿还存了这样一份心思,沈皋和白姓老怪听了,却并不如何赞同。给出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夺回的?他们可不愿冒偌大风险,在此处与同阶作生死大战。
“此事暂且不提,赶紧追上那小辈才是正经!”
沈皋最终如此说,不待说完,就赶紧卖力催动手中宝珠,三人前行的速度顿时快了几分。度过被赤羽炸碎的土地,一个尺度粗的洞穴已然清晰可见!
三个老怪心中微喜,齐齐把身形缩小到寸许高,循着洞穴往前飞遁!不旋踵,便来到洞穴的尽头。此处泥土上爪印清晰可见,那金毛鼠却偏偏不见了踪影!
停下遁光,三个老怪的神色都有些阴沉,并非是失却了血妖的踪迹,而是这小辈似乎并未在赤羽的法术下受创,察觉到自己一行追赶,也不知使出了何等手段,竟然提升了两三倍的遁速!再这般追踪下去,怕是当真要追丢了!三个老怪不禁暗恨,这小辈莫非属泥鳅的,怎的如此滑溜?
血妖倒不是像这三个老儿猜测的那般,在赤羽的法术轰击下还完好无损。他幻化的金毛鼠,当时就被炸得身躯破碎,但这小子本修行血妖通天大(蟹)法,身躯早被血海老妖改造过,聚散如意,是以虽然受伤,却并不如何严重,取了一粒生生造化丹服下,顷刻便即痊愈,又化作那金毛鼠的样子,死命往前方挖洞!
他知地面之上有那鸟王召集群鸟布下的阵势,根本不能通行,只盼能从地底挖出一条生路。这金毛鼠,正是许听潮当年在祖巫殿中斩杀的洪荒妖兽之一,也不晓得叫什么名目,但挖洞的本领却是一绝。
血妖变成这般摸样,也是有缘由的,他与许听潮虽然同根同源,可说完全就是一人,但毕竟与真正的同一人有些差别,些许攀比的心思还是有的。否则让许听潮借体施法,直接以戊己土潜形遁法赶路,岂不是好?
血妖原本还想,大道宗太乙门三个老怪与鸟群的关系也不怎样,一时半刻,怕是进不得这阵势。哪知这三个老儿不知如何与那鸟王兜搭上,不声不响就遁入地下来追,速度竟然还不慢!
迫于无奈,只好再次施展千机变,凭借炼化入体的另一道精气,化作一根浑身沾满恶臭粘液的藤条状怪物,无声破开泥土,飞遁而走!
之前遁入地面,血妖宁愿化神老鼠,也不变作这般模样,正是此物的样子实在丑陋恶心。此刻被三个老怪衔尾追杀,他最厉害的两道手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