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小半个时辰,十八只赤红巨鸟已缩小到只有丈许大,困在方圆数十丈范围内勉强腾挪,看来岌岌可危,离火归元剑阵阵破就在眼前!
“小友,此番斗法你已胜出,就此作罢如何?”
陈松岭谢瑶仙不知怎的和杨锦勾搭上了,一直都站在一起。26nbsp;先前许听潮找上杨锦,这对道侣并未阻拦,此刻见得杨锦就要落败,却不好袖手旁观。两人也知许听潮打定主意要拿杨锦立威,定然不会轻易罢手,是以出声相劝的时候,就纷纷祭起大水木梳!大水摄来无量血海水护身,木梳发出道道青丝,往八柄清光巨剑缠去!
好言相劝也就罢了,贸然出手阻拦,却惹得许听潮心头火起!只见他面色一沉,抬手打出一道灰蒙蒙的光芒,往两人身前那桐木梳卷去!
陈谢二人面色大变,慌不迭地收了木梳,御起大水抽身疾退!
“哼!”
许听潮也不纠缠,灰光半途一折,往被八柄清光巨剑困住的十八只赤红火鸟摄来!
见得这般情形,除去站在太清门一方的几个,众老怪无不眉头急跳!许听潮如此做法,却是当真要狠下杀手了!那蕴含无量真气的灰色珠子尚且被这灰光吸了个干干净净,何况是区区杨锦?于虚境老怪而言,陡然失了一身修为,与身死道消何异?
旁观的老怪都如此,杨锦更是骇得魂飞天外!顾不得脸面,大喝一声,十八只赤红火鸟陡然融合,化作一头数十丈大的朱雀般巨鸟,不顾八柄清光剑气斩击,就要遁入虚空逃走!
嗡——
众老怪只觉胸口一闷,两眼一黑,再次睁眼,发现已然身处五色斑斓的小乾坤,中心处一座五色仙府正自散发出道道祥光瑞气,却哪里有半点血海的影子?
“尔敢!”
正自骇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惧的怒吼!
定睛看时,正好见到杨锦嘴角溢血,被一道灰蒙蒙的光芒从虚空中拖出!身旁环绕的十八座离火归元剑碑,足足有七座损毁,只余些许残骸!
那煞星小子如何不敢?此时不就对一个虚境老怪下了狠手?
杨锦愤怒嘶吼,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得身上灰光!有想法的老怪,个个心中不自禁地升起丝丝寒意!
他们早已偷偷试过,在这处小乾坤中,虚空已被封禁,斑斓的五彩内,偶尔会窜过一道纤细的雷电,或白或黑或青或黄或红,无论颜色如何,都会让泥丸宫中的元神剧烈跳动,好似被什么凶戾的毒蛇猛兽盯住!
如此雷霆,远胜劫雷数十倍,委实可畏可怖!
众老怪纷纷催动真气,祭出宝物,将自身护得严严实实,却半点不能减轻心中危机感!
杨锦忽然安静了下来,任由灰光抽走浑身修为,只冷冷看着仙府上许听潮三人的影像。
这般表现,却反倒让人心生寒意!
不旋踵,灰光溃散,杨锦已从堂堂虚境老怪,沦为一介凡人,修为尽散,元神崩解,重新化作三魂七魄归入身躯各处,整个人自半空十八座离火归元剑碑中跌落!
许听潮看也不看,使出玄门一气大擒拿,将十八座剑碑收走!
众虚境老怪尽皆默然无语,如今身处的这处小乾坤,分明就是座高明至极的阵法幻化,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个愿意触了许听潮的霉头?
一道清色剑光自罗老道袖中飞出,只一斩,就将杨锦身躯化作虚无!
“罗道友,下手何其狠也!”
却是那翊州陈松岭救援不及,神色悲愤,怒目而视!
罗老道却不理会于他,而是对许听潮说道:“许师侄,斩草须除根,以免遗患无穷,可记住了?”
许听潮神色一凛,回想先前那杨锦的神色,陡然生出不寒而栗的后怕!这等虚境老怪若是不死,会造成怎样的损害浩劫,委实难以预料!向罗老道恭敬一礼,以示受教!
罗老道微微颔首,抖手收了剑光,两指捏住一枚碧玉扳指,面露满意之色。
许听潮直起身来,就没了言语,血妖却踏前一步,沉声道:“诸位前辈来意,晚辈已然尽知!本当请众位前辈入府小坐,奈何近日颇多不便!若诸位前辈有心,百年之后,晚辈在太清门恭候大驾!”
什么近日颇多不便,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但形势比人强,见有了台阶,众老怪纷纷借坡下驴,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夸赞话语。百年时光,在凡人眼中或许极其漫长,于虚境老怪而言,不过一次打坐悟道,倏忽而已!虽说百年之后,仙府中好东西怕是早被搜刮了个干净,但总比没有的好。若此刻发难,指不定就要成了阵中劫灰!
许听潮撤去阵法,众老怪纷纷告辞,破开虚空离去。片刻后,就只剩太清门三人,以及栾凌真,敖宏,济厄和忘情宫苏瑶宜,韩清。
“师叔祖,两位师伯,诸位前辈,请稍等!这血海中尚有一大敌窥伺在侧,待晚辈擒杀此獠,再恭迎诸位入府!”
八个老怪不禁面色微变,血海中有人隐藏窥伺,怎的自身却毫无感应?
许听潮也不多作解释,心念动处,仙府顿时向某个方向飞去,足足七千里之后,才忽然停滞不动,陡然向血海中射出一道数十丈粗的五色光柱!
光柱破开血海,直入海底,将方圆百里的海水尽数蒸干!
八个老怪挪移而至,只见光柱正罩定一座数十丈高的小石山!
区区土石,如何能挡住几个老怪探查?那石山中心处,有间长宽各自十丈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