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到龙宫问罪,不仅未能成事,左暝还被太虚真人打成重伤,更引得本门太上长老与太虚真人动手。26nbsp;琼华太上长老虽是左暝师尊,但徒弟并非只有他一人,这老儿不敌太虚真人,便将火气撒到左暝头上!左暝狼狈退回,又被血海老妖半途劫杀,折了两个交好的元神。
如此憋屈的事情落到头上,左暝怎能不恨,对许听潮这“罪魁祸首”,只想斩之而后快!但此人毕竟为一派之尊,先前被怒火蒙了心智,此时自家妹妹无意间一句话,倒是让他多了些谋算。
可惜,无论许听潮在太清门处境如何,毕竟是太清门弟子,看重他的长辈定然也不少,想要使其改换门庭,委实太过艰难!但此事也并非半点希望也无,若能做成,于琼华大有裨益!
仔细盘算一番,左暝还是颓然叹了口气,只将这般想法放下,暗暗记在心中……
元陌领了云醉霞,一路穿檐过廊,顷刻来到府邸后院。
这处院落甚是宽广,花木扶疏,流泉曲折,当然少不得零落其间的各式盆景。七八座独立的阁楼,彼此相距甚远,其上更隐有晦涩的禁制波动,觉来颇为不凡。
行至一处最大的阁楼前,元陌才停下脚步,侧身笑道:“云师兄若不嫌弃,就在此处将养如何?”
云醉霞自无不可。
元陌朝阁楼打出几道法诀,片刻后,一枚青木令牌从门中飞出,被他抓到手心。
“此物即是须弥令,师兄入得阁中,只须以其开启阵法,就是三五个元神齐至,不花费些力气,也攻之不破!”
云醉霞谢了,才将那须弥令拿起,又取出一个明黄玉瓶,塞到元陌手中。
“有劳师弟奔波,为兄便借花献佛,这瓶丹药,师弟可不要推辞!”
“使不得!使不得!”元陌连连摆手,“若让师娘知晓,非狠狠责罚小弟不可!且师兄有伤在身,正需这等补气养元的灵丹!”
“师弟说哪里话来!为兄所修法诀性质特异,虽于疗伤并无多大助益,但有陈倪两位师弟辅助,固本培元之效,好过任何灵丹妙药。此丹于为兄,用处委实不大,师弟尽管收下便是!若两位师伯怪罪,为兄定然为你说情!”
“既如此,小弟却之不恭了!”元陌欣喜地将玉瓶收下,“不瞒师兄,小弟可早就垂涎这帝命丹了!”
云醉霞笑笑不语,婉拒了元陌诸般殷勤,就御动石碑飘入阁楼,片刻之后,整座楼阁就泛起凝厚的彩色光幕。
元陌这才喜滋滋地离去……
“这位云师侄,倒是会收买人心!”
大厅中,一面古朴的铜镜发出微光,将后院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见到元陌得了丹药后的欢喜劲,左暝不禁嘿然出声。
“陌儿与云师侄相交甚笃,大哥可是眼红了?”
“三妹,非是为兄有旁的心思,这云醉霞,高居神碑门碑使之位,神碑门与我琼华,是敌是友尚不可说,草草行事,只怕遗患无穷!”
“大哥所虑,小妹未尝不知。只是我那夫婿一去,就有人暗中谋算小妹诸般产业。若将来此事闹到大哥跟前,大哥该如何处置?”
左暝默然。
琼华一派形制特殊,派中各方势力占有多少资源利益,完全以实力高下论多寡。自家妹妹道侣陨落,实力自然大减,要保住先前占有的好处,自是难上加难。可恨的是,此为琼华千万年来传承的定则,他身为琼华大长老,因前番与龙宫争斗,折损了十余元神,此时也是岌岌可危,根本不能对自家妹妹有所偏颇,否则惹起众怒,半数长老联名,就可罢免了他大长老之位!
恨恨饮下一杯琼浆,左暝不知其味。若是能与龙宫结盟,自己就可携以大势,一统琼华,在南海打造个太清门般的庞然大物!
左青娥叹了口气,挥手将那铜镜收了。闭关所用的密室,虽然也有些手脚,但等闲不可动用,更能何况入住其中的,乃是神碑门碑使,因此恶了他,反倒得不偿失了。
……
且不说左暝兄妹,入了阁楼,开启阵法,许听潮就让无荼控制云醉霞,以离火归元剑碑为根基,用神碑门的手段布下禁制,然后静坐疗伤。玉平丹这等灵药,云醉霞是无福享用的,早被许听潮用自己炼制的化伤丹替换下,帝命丹也未曾留下半粒!陈倪二人有些失落,许听潮却懒得理会他们。
把血气元神留在云醉霞泥丸宫中潜修,许听潮遁出妖灵之躯,来到阁楼底层,使出戊己土潜形遁法,想要从地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然此地为闭关潜修的密室,修建之时,怎会不考虑来自地底的威胁?才遁下数尺,许听潮就觉得难以为进,只好御动体内的摩云翅,顷刻,体表就有一层五色氤氲的清光云气浮现,遁行所遇阻力,顿时消失大半!
摩云翅本为飞行异宝,却有破禁奇效,此时用出,正合时宜!禁制被削弱大半,许听潮也照样花费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才完全脱离大阵,深入地底百余丈!
仰头看去,只见泥土中光彩流转,无数符文明灭闪现,直至延伸到无穷远处!许听潮不禁骇然,原来这阁楼阵法,竟是建在一座广阔无比的大阵之上!此阵之恢弘广大,怕是半点不逊色太清门的护山大阵!
见得这般场景,许听潮心中暗道侥幸!若无云醉霞的身份遮掩,身处这庞大的阵法中,怎不让人提心吊胆?虽然明知琼华派不可能为了自己区区一个元神,就开启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