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玮躬身道:“是!请国舅大驾光临,齐家万分荣幸!”
“让我去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请国舅直言,齐家若能做到,一定照办。”
“你们能做到,而且很容易就能做到。”
申国舅瞥了桌上的假银票一眼,似笑非笑说:“你们不是有那一百张万两银票的号码吗?通知全国分号,那一百张银票全部拒绝兑付!”
“这.....”齐玮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答应我的要求吗?”申国舅目光锐利地盯住他。
齐玮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他是不可能答应的,他也无权答应,冻结一百张万两的正常银票,而且是太子的银票,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非常明白。
“此事我要向家主请示,请国舅给我们时间。”
“好吧!”
申国舅答应了,“明天中午前,我需要你们正式答复!”
停一下,他又道:“这些假银票你可以拿回去。”
......齐玮和朱文胜退下去了,书房里只剩下三人,除了申国舅和邵景文外,还有申国舅的幕僚曹建国,他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
申国舅再看了一眼邵景文,他重重一拍桌子,怒道:“我让你站起来了吗?”
邵景文心中一阵害怕,他又再次跪下,“卑职有罪!”
“我动用了上千人,还不惜联系海盗,原以为你能替我把事情办好,可最后你却拿一包假银票来交差,很好啊!绣衣卫做事情很让我满意!”
申国舅的声音异常严厉,这一次他败得太丢脸了,他可以想象太子该怎样嘲笑他,“你让我太失望了!”
一旁的幕僚曹建国终于开口了,他替邵景文说清,“国舅,邵将军确实当场看过银票,因为太子的船已经相距不到三百步,实在没有时间细看了,再说,刚才属下也看过银票了,属下也看不出来,更不用说邵景文在江面上,时间又那么紧迫,不能怪他,只能说对手太狡,请国舅息怒!”
“对手狡猾?不是!你这是在掩盖此人的无能。”
申国舅并不买帐,他背着手走了两步,盯着邵景文道:“难道你也要说不是你无能,而是对手太狡猾吗?”
邵景文当然不敢说无晋狡猾,他知道申国舅是无论如何不会接受一个十七岁少年击败他,如果他说了,只会让他更遭殃,他低下了头。
“卑职不敢,其实是兰陵郡王在帮助对方,如果不是他藏匿并威胁,卑职早就抓到对方了。”
这个借口申国舅还能接受,他脸色稍稍缓和一点,又坐了下来,“你站起来吧!”
邵景文站了起来,他又低声说:“卑职真的很奇怪,兰陵郡王当时的态度非常强硬,不准我上二层去搜,我说给国舅面子,他不买帐,还说他虽年迈,但振臂一呼,还是有军队会替他出头。”
“他真是这么说吗?”
申国舅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以兰陵郡王的低调,他会说出这种硬话,倒是让申国舅意料不到,他有些疑惑地望着邵景文,会不会是此人为撇清自己责任,而故意把问题说严重?
邵景文明白申国舅的怀疑,他肯定地回答:“是!他就是这么说,卑职不敢乱言,也不止我一人听见,很多绣衣卫的士兵都在场。”
申国舅点了点头,他刚才的怀疑只是他一种习惯姓思维,但邵景文从不说谎,他相信了。
“这倒真是奇怪了,兰陵郡王竟然会说出这种硬话?”
旁边曹建国小声说:“会不会是张崇俊亲兵那件事被他们发现了,所以对我们不满?”
“有这种可能!”
最近申国舅的目光盯住了河陇节度使张崇俊的二十万大军,为了让楚王登基,他必须获得军队的支持,几个月前,他想把自己的侄女申如意嫁给张崇俊的次子,两家联姻,但被张崇俊拒绝了,申国舅心生恨意,一心把张崇俊干下来,他不惜花万两白银买通张崇俊的两名亲兵,替他收集张崇俊有可能造反或者和异族勾结的证据,但这些证据没有找到,却找到了张崇俊依然怀念四十年前被推翻的晋安皇帝的证据,这让申国舅大喜过望,他已让两名张崇俊的亲兵火速返京,或许真是这件事情的缘故,张崇俊不就是兰陵郡王的女婿吗?
“兰陵郡王暗助太子,这对我们是一个警告,如果不扳倒张崇俊,极可能他们会真的投靠太子了,让我们得不偿失。”
说到这里,申国舅又吩咐邵景文,“你立刻去接应那两名亲兵,不能出任何岔子,记住了,拿到证据,就立刻给我灭口!”
曹建国愕然,“国舅不留人证吗?”
申国舅摇了摇头,“有证据就足够了,不能留人证,他们可是张崇俊的亲兵,只要外界给他们施半点压力,他们肯定就会翻案,人姓之复杂,我比你们更看得透。”
邵景文一躬到地,“卑职明白了,卑职一定戴罪立功!”
“很好,我期待你的立功!”
邵景文匆匆离去,一名侍卫走到门口禀报:“国舅爷,四小姐来了!”
“我正好找她,让她进来!”
片刻,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长得美貌妖娆,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有一种风搔到骨子里的媚态,她就是申如意,是申国舅二弟西京留守申济的小女儿,今年十八岁,还没有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