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啊,朕是个狗皇帝……狗皇帝啊……”徽宗忽然狂笑两声,随即在凤娘的搀扶下,从地上踉跄地站起了身来,一边继续狂笑,一边宽衣解带,将自己身上的龙袍脱了下来,猛地一把扔在了地上,这便又连踩了两脚……
“这皇帝……这皇帝你们谁爱做便谁来做吧……哈哈……朕个昏君,何颜面对列祖列宗啊……”徽宗继续狂笑着,“赵佶啊赵佶!人家做皇帝你也做皇帝!亏你学富五车、饱读诗书,原本满心抱负,欲将这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谁想……谁想……”
“赵佶,你现在还说这些又有何用?什么都已经晚了……”忽闻西宫娘娘高雪涯也在一旁冷言说道。她这一招儿来得更狠,不单公然以下犯上,更直呼起徽宗的姓名来了……
“哈哈,我想……我想作一首诗……”忽然,徽宗再度坐在了地上,疯疯癫癫笑道:“何人有笔,速速给朕呈上来……”
一听这话,蔡月惊不由地冷笑了一声,“哼,赵佶啊赵佶,你可真是恬不知耻啊!如今命都快保不住了,谁会给你带笔过来?”说话间,只见蔡月惊快步走下台阶,这便从殿下一名御林军军士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来,随即又转身朝着宋徽宗快步走去……
殿下众将士一见,立时齐齐变色,心中不免惊叹一声,莫不是这东宫娘娘蔡月惊要在大沽殿内弑主?
此时只见蔡月惊持着匕首走到徽宗身前,随即一松手,那匕首立时“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徽宗的眼皮子底下,忽闻蔡月惊又冷声开口道:“刚刚复活那八尊雕塑时候,你不是已经放了不少血了吗?反正你的血多的是,若要写诗,就继续放血吧!我倒要看看你这狗皇帝有多少血可以流的……”
“好……很好……”徽宗用颤抖的手将地上那匕首捡了起来,随即将刀锋转向自己。
凤娘一见,赶紧又扑了上去,用赤裸裸的手抓住那刀锋,连声呜咽道:“皇上,您可……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不会的……你松开……”徽宗抬起头来朝着凤娘一笑,随即小心地将凤娘的手从那刀锋上挪了开,这便又将带血的刀锋,朝着自己摊开的左掌掌心压了上去……
“噗”地一声,一注血流立时顺着徽宗的掌心滑落,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不多一会儿便在地面上印出了一团鲜红……
“爱妃呀,麻烦你扶我起来……”徽宗又朝着凤娘一笑,凤娘赶紧点了点头,这便将徽宗搀扶了起来。
只见徽宗踉跄地走到了不远处那金黄色的大柱子前,抬手间,便用鲜血又书写下了一首诗词:
玉京曾忆旧繁华,万里帝王家。
琼树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
家山何处?忍听羌管,吹彻梅花!
写到最后一个血字时,徽宗的眼泪再度忍不住地滑落了下来,顿了顿,忽地又沉沉说道:“蔡月惊,你让朕死,朕也绝不让你好活……”
“哈哈哈,真是笑话,你又想怎么样?”蔡月惊立时狂声笑道:“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狗皇帝,就凭着如今手里多了一把匕首,难道就想取我蔡月惊的性命不成?哈哈,你可太过天真了……”
“哼,天不天真,可不是你说了算……”说话间,徽宗猛地转过身来,扬起手中匕首,猛地一把便朝着蔡月惊扔了过去……
蔡月惊心中一震,赶紧闪躲向一旁,“啪”地一声,那匕首立时落在了地上……
此时再看宋徽宗,却已然快步朝着大殿深处跑去……
这大沽殿的最里侧,便是一处高台,高台之上原本坐落着九尊铁铸兽像,名为九子神兵,为宋太祖赵匡胤平定中原时,所造神兵利器,可与赵家皇室血脉融合,复活为龙之九子,效忠皇室。而九子神兵其中之八,已被宋徽宗以鲜血复活,派到皇城之内与qín_shòu营叛军周旋,却都被高清晰一伙儿毁掉,如今仅剩一下最后一尊,为九子神兵中龙之六子——霸下……
一见宋徽宗举着血淋淋的手朝那最后一尊九子神兵像跑去,蔡月惊大惊失色,一眼便看明白了宋徽宗的目的……
不过,此时却已无从阻拦,只见宋徽宗快要跑到那九子神兵像前面时,忽然猛地向前飞身扑去,高高扬起的手随即“啪”地一声便拍在了那塑像的头顶上,鲜血随即将那九子神兵像的头顶染红……
这一尊九子神兵像,与其他八尊不同。其他那八尊形态虽然各不相同,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便是长得一个比一个面孔正宁,身形庞大;而最后剩下这一尊霸下像,长得却像一只大乌龟,大小也如一个人的体型类似,而且模样憨态可掬,甚是好玩儿。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徽宗才先将其他八尊看起来比较能震慑敌人的九子神兵放了出去,而剩下了这一尊貌似近亲结婚的产物,一直留着没用……
但如今情况紧急,不用都不行了,于是乎,徽宗也只能赌上一赌……
鲜血一抹在那霸下像的头顶上,塑像立时开始产生变化,“呼”地一声,沿着抹了徽宗鲜血的部位,立时炸出一团红光来,那红光越闪越烈,竟还渐渐地朝着那塑像四周扩散开去,不多一会儿,那红光便将整个塑像都包裹在了里面……
只见红光之内,那塑像似乎开始动弹,而且不光是手脚部位的动弹,整个身体似乎也都在渐渐地缩小……缩小……
待到那红光消散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