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样了?”
当潘尼到达埃德蒙特府邸内院时,薇卡已经换上了一身正装,十分典雅朴素,他抽出一张椅子坐下,一面倒一杯红茶茶,一面询问事情的进展。
“卡扎尔主教刚刚致信,希望我们能够去教堂商议一下。”薇卡坐在了潘尼旁边,因为涉及到塞尔租界的秘密阴谋,她的声音并不大,而且就在巫师的耳边。
不过从潘尼身上飘出来的那股异样香气让她皱起了眉头——虽然很快就舒展开来,但也有些不愉,不过这点不愉快的情绪当然不会干扰到迫在眉睫的正事:“看来他们准备考虑你的条件。”
塞尔租界开出的条件无疑和埃德蒙特之间的纠纷有关,卡扎尔主教得到了消息,自然要重启和薇卡的沟通。
然而巫师却不想就这样让主教大人如愿。
“不能去。”巫师摇了摇头,按住了薇卡的手腕:“我们现在不是他们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货色,刚刚断交,现在就凑上去,实在是很掉身价,至少现在不是商谈这件事的好时机,他们也不是我们应该接触的对象。”
“潘尼,你准备扣押那些贵族多长时间?”薇卡皱起了眉头:“如果时间再长一些,恐怕安定下来的贵族圈就会选择采取暴力行动,你这场阴谋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在走钢丝,而且……”
薇卡吐了口气:“塞尔租界的动作越来越大,我感觉,已经有聪明人开始闻到阴谋的味道了,潘尼,别把所有西门人都当成傻子。”
“但我们还没暴露。”潘尼摊了摊手:“至少在现在我们还是安全的,薇卡,既然我设计了全套计划,那就一定要将效果发挥到最大,何况有人察觉到不对了又怎么样?”
他脸上出现一丝微笑:“现在主动权在我们这里,他们即使明知道不对劲,还是会跟着我的节奏走,无论怎么说,那些贵族还掌握在我的手里。”
“但是有些过分了,潘尼。”薇卡再叹了口气,眨了眨眼睛,用一个很亲密的姿势搂住巫师的脖子,脸蛋从巫师颈侧贴上了他的侧脸:“那些贵族被你这样无缘无故地关了起来,看到西门这样的混乱,我的心里总是不太舒服,这,唉……”
“薇卡,你真好心。”潘尼摊了摊手:“那几个被我扣住的贵族,不是吸血鬼的爪牙,就是可能成为你政敌与你作对的家伙,趁着这个时机铲除掉再好不过了,反正……我们只需要权柄而已。”
说道最后半句,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阴森,至少让薇卡感到不是很舒服。
“……你终于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沉默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
“没办法,我要的许多东西,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最快地拿到手里,薇卡。”他身躯放松式的后仰,融入一片阴影之内,老板娘合上了眼睛,轻柔地抚摩着他的头发。
“我去租界看看,记得时刻叫奈菲丝联系我。”过了一阵子,巫师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离开了这座豪宅。
得益于薇卡的提醒,他又想到了另外的事。
租界的安全确实需要顾虑。
……“薇卡女士居然拒绝前来商议?”盲目之真实大教堂内,得到了从埃德蒙特府邸传来的消息,所有人的心情一瞬间都变得不是很愉快了。
尽管他们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愉快。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变乱,这个会议厅里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焦头烂额的味道,哦,当然,有一个人或许例外。
血帆的大头目,脸上带着道刀疤的塞利恩先生优哉游哉地饮用着自带的羊奶葡萄汁,仿佛西门城的变乱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事实也确是如此,无论是西门城那群闹成了一锅粥的贵族,还是疯狂找贵族麻烦的暗夜面具,距离港湾区的黑帮都有一段距离。
但事情果真如此?或许潘尼会有些不同意见,不过眼下在这座教堂里面,却没有人觉得这位文质彬彬的黑社会头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摆架子。”古德尔冷哼了一声,显得极是不以为然。
“某种程度上,她的做法也代表了那位巫师的意见。”塞利恩优雅地伸出一根手指:“我的朋友,不要忘了这一点。”
“果然都是些邪恶阴险的家伙。”一位圣武士就在这个时候发话了,他的声音极为愤怒:“卡扎尔主教大人,我早就说过,不应该试图和那群塞尔人妥协,正义的同行们都明白,但凡红袍法师都是心灵[***]到流脓生疮的坏种子,铲除尚且唯恐不及,而我们竟然正在考虑和他们苟合?这简直是对正义的亵渎!”
卡扎尔主教抬起一只手,有些失风度地掩住额头,开始怀疑自己去科米尔邀请正义盟友的协助究竟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很明显,正在与阴魂激战的晨光之子教会抽不出多少人手,而派来的这几个人的首领,死脑筋贯彻的教义给他的计划带来了麻烦。
卡扎尔主教在十年前就明白了,在龙蛇混杂,重商主义有很大市场,上到贵族下到平民都趋利而动的西门城,斗争要讲究策略,实践正义的道路无疑是曲折而艰难的。
在那时他还是一个强硬暴躁的战争祭祀,但是到了现在,他的火气已经基本磨平,而神恩却与曰有增无减——这也代表了正义之主对他斗争道路的认可,不过明显这位兰森德尔的使徒不太认可。
在这个时候,卡扎尔主教往往没什么办法,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