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个人交谈时弗雷兹就感觉如同与活动的尸体交谈一样,这也是让他如此难受的原因之一,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家伙的身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某种角度而言,现在他的升迁与前途还艹控在这个家伙之手,当然不可以得罪。
“不得不提醒你,你刚才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费兰德林大人。”他那双黑洞般的眼睛瞄了一眼因为这句话冷汗涔涔的高阶导师:“不要试图知道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
“是我冒昧了。”弗雷兹近乎谄媚着低了下头,但同时也放下了心,这说明自己的举动暂时没有引来灾厄:“那么,大人,你准备……”
他瞄了一眼昏倒的女武士。
“我会将她带到布莱克霍尔。”这个人用一根干枯的棒子敲了敲地板,似乎是在作出强调:“有人要得到她。”
“好的,好的。”弗雷兹连连点头,似乎对这个提议很重视,又顿了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
“不需要。”红袍人摇了摇头,手杖上空飞出几根丝带,如同活着一般拽住兰妮的肢体,然后收缩到了某个地方——应该是特制的魔法袋或半位面中:“那个人已经等不急了。”
“是,是。”弗雷兹殷勤地将红袍人送出了走廊,最终瞳孔深处的惶恐随着脊柱的直立而消泯,好像送走了一个大麻烦。
总而言之,他的前途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那么他现在可以放心了。
……“丽姬塔女士,我的奥秘眼指引着我前来邀请你,不知道您是否愿意灵验一下我的预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高瘦男姓红袍法师有些拘谨地面对着一个形容高雅的女人,言辞流利,不过面对着末尾的冷场,无疑令他尴尬。
这里是艾尔塔泊的永视之眼。
预言学派中的男法师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这所研究所里亦是一样,出于预言系法术的姓质,男女法师间都谨慎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掉一些嫌疑——偷窥的事件在这里并不罕见,任何男女法师都要小心。
长久的谨慎与距离感造就了永视之眼的静谧与沉默,这也就让丽姬塔对于身后男人的聒噪不休十分厌烦。
不过她仍然保持着礼貌——这个人是幻术系首席米丝瑞拉的血脉,能够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为好。
虽然打着学习预言法术的名号前来,或许一开始的目的确实是如此,然而丽姬塔很快感觉到这个人的目标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平心而论,这个名叫利坦尼亚的红袍法师并不算差,可能是因为背景的原因吧,让他看起来有些拘谨与羞涩——很显然,红袍法师会对于领导子女的‘特殊教育’与优渥环境惯坏了他,这个红袍还有些不符合身份的幼稚,这也是丽姬塔以前看不上休斯的原因,虽然经历过南方的一些事情之后,她开始学着欣赏这种美德,不过却不代表这就能够让她对这个聒噪而幼稚的红袍产生好感:
“你要知道,利坦尼亚先生。”她转过头来,微微扬起尖削的下巴,这个傲慢而又优雅的姿态让利坦尼亚眼睛里闪烁出几丝狂热,而她的话无疑让他有点儿泄气:“我的导师奥瑟亚大人教育过我,任何预言都不可能得到十足准确的结果,因为再高明的预言师也不可能预料到一件事情所有可能的发展方向——这是我们情报搜集能力决定的,大师尚且如此,何况是你这样的新入门者,你要学会谦虚。”
“当然。”丽姬塔眼睛带着高傲色彩地眨了一下,斜着注视利坦尼亚的头顶,这一刻男红袍感到自己的身高似乎降低了两寸,以至于在面红耳赤中不敢给予对视:“如果你预言到今天你会被我拒绝,我也许会夸赞你的水平有进步。”
她转身缓步离开了藏书室,一声清脆的响声中带上了房门,留在屋内的红袍法师好像被这一声惊醒了,僵硬的神情在几个呼吸中滑落成了沮丧,又随着呼吸的急促变得振奋,他涨红着脸膛,仿佛确立了什么巨大的人生目标。
他要得到她!
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优雅与魅力,对他产生了非同凡响的吸引力,虽然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人,但是能够如此地吸引到他注意力的,这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他握紧了拳头:“我一定要得到她,不论她对我是多么的冷淡,我要让她真心地倾服于我。”
“咳,大人,您真的如此倾心于她,恕我直言……”一个咳嗽声在他身旁响起,说话的是个矮小的老头子,穿着一身学徒黑袍。
有些学徒在年纪稍大的时候,施法能力也可能达到正式红袍法师的水准,但是在这个年纪,想要成为正式红袍却相对而言困难一些——比那些从小就展露出优秀天资的学徒困难得多,往往要被高阶红袍认定为‘有价值’才能有很小的几率获得晋职,所以很多到了那个阶段的老学徒,往往也会放弃进一步的可能,用其他方式获取想要的权势——比如侍奉更大的人物。
这个老者也是一样,虽然穿着黑袍,但利坦尼亚也不敢随意地支使他,这样的老学徒拥有的智慧往往是利坦尼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