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刀刃没有继续深陷,因为在一瞬间之后,那人目光中的凶狠就变成了惊愕。
“是你?”
……
不多时已经到了清晨时分,天色微微明亮。
少女趴在长长的躺椅上,彻夜质量不高的睡眠让她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之中,忽地听到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精神微微清醒了下,才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潘尼扛着一个穿着斗篷的大个子走了上来。
“潘尼,他是……?”少女一阵吃惊,正要出声询问,看到中年人的脸,摹地捂住嘴巴。
这不是在德胡米救过他们两人一次的那个神秘酒客?
“把他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潘尼一边打开一间隐蔽的空房,一面叮嘱少女:“除了你之外,不能让任何人接触到他。”
“即使是老师也不行。”他表情严肃地补充道。
少女看着中年人一身干涸的血迹,脸色苍白,听着法师的话,只顾着连连点头,等法师吩咐完了,她才来得及发问:“出了什么事情?”
“他惹了很大的麻烦。”潘尼摇了摇头:“不过不要紧,守卫队不会寻找到这里来。”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把这个人带回来。
因为塞尔这个地方刺杀这类事情实在太常见了,谁也不会知道某次刺杀出自谁人之手——很有可能就是来自塞尔体制内的红袍。
这种情况下,城市守卫一般不会认真调查,通常只是做做样子,更不敢到一个红袍法师家中搜查。
受刺杀的法师想要捉捕凶手,最好的途径就是利用自己的爪牙,其次或者借助盟友,或是借助家族——不过卢森迪尔疏离家族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他现在的盟友,正是潘尼所属的弗拉斯家族。
所以潘尼并不担心收留这个人有什么麻烦。
只要他足够小心。
他把中年放在床上,覆盖上几层床单,潘尼的力量比起在德胡米时,有了翻天覆地的成长,现在看得出来,这个中年人覆盖了一层神恩式的防护膜,把他包裹起来,让法术力量难以发现。
仍然他并不放心,用了一大串防护魔法,把他隐蔽起来,然后和少女走出了房间,才长长松了口气。
“潘尼,要不要休息一下。”希柯尔不知道太多事情,即使法师表情很凝重,她心里也没有那么紧张,见到潘尼脸上深深的黑眼圈,有点心疼地伸手摸了摸。
“好的……我去睡一觉。”潘尼点了点头。
这一天一夜来往与萨诺芬和达伦摩尔之间,回来和詹华士谈了半天,晚上又花了大半夜研究法术,劳心劳力,他此时紧张过后,顿时有了一种仿佛油尽灯枯的疲累感,勉强朝少女笑了笑,就蹒跚地挪动脚步,一个前扑趴在床上,再也不能动。
希柯尔望了望那扇掩起的房门,有些担忧地看着已经发出绵长呼吸声的法师,她走了过去,留意到床单上居然有一道血迹。
她吃了一惊,目光沿着血迹蔓延到潘尼的身上,才发现他的脖子上一道血痕,她走出房间,拿起一片亚麻布,剪成细条。
她走回法师的卧室,仔细地用亚麻布包裹上了潘尼的脖子,她的手段终究有些拙劣,只是绕了几圈裹住伤口之后,打上一个蝴蝶结。
可能是这点小事让她忘却了一些困扰,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坐在少年的床边,好像许多烦恼都消去了。
过了一阵,一阵沉闷的敲门声传了进来,这将她从呆坐的状态中惊醒。
“谁呀?”
她大喊着问了一声,快步地走出房间,走下楼梯。
“希柯尔,是我。”
“是爸爸,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少女心中困惑,但脚步没有停下,继续移向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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