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继续说:“大人,若是大东沟启用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要开始全面训练火炮手了。”
“对!从现在开始全面训练火炮手,我需要至少一万炮手——这样吧,明天让几艘战船隐藏在沙门岛附近,其余战船都集结大东沟前方进行训练,金使一定喜欢看到我们的火炮演练具体细节你编的好一点,争取令金使对我们的绕道行为不觉诧异。到时候,金使坐舟驶过演练区域,真正动手的只要两三炮船就行。一定要隐蔽、安全。”
徐宁敬了个军礼:“大人放心吧,我一定安排他们无声无息。”
徐宁走后,时穿摊开手,对赵师侠说:”你瞧,现在我们的敌人不仅是金国人辽国人,还有经抚房还有朝廷,明明一个探查了我们虚实的探子,我们要处理掉,还要小心翼翼介之,留下帮我吧,很多事情我不能假手别人,只能依靠自家人。”
“好!”,赵师侠答应的很快:“我闲着也是闲着,如今道路不靖,兵荒马乱的,也不是游山玩水的好时机
正好,我与十一娘在登州歇一下,抚育一下安儿。”
稍停,赵师侠心中疑惑又起,禁不任问:“你说金国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不是盟国吗?为什么你要这么说?金国的虚实如何?”
“金国的虚实,就要问高丽使者了”,时穿回答:“这个人上京的时候,曾在道左与我相遇,当时人多嘴杂,他只说了两句就告辞,如今他回来再找我,一定是觉得我是个清醒的
人其实国中清醒的何止我一人?那位曾经做过梁山好汉招降诗的李若水、秦桧、张叔夜,
他们其实都看出来了。
金国,虎狼之国也——我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在南方抓捕了曾与方腊密谈的金国使者,张叔夜他们如此判断,大约是出于对‘东暴力漏斗’的天然恐惧暴力漏斗呀,就如自古以来,占据这片区域的胡人就是中原百姓的天然毒瘤。如个金人已破辽国三京,只剩下一个南京府(折津府)倘苟延残喘。辽国已经与我们百年和平了,金人怎么样,大多数人不还不知道。但金人比辽人凶悍,这是已知的事实。如今我大宋的虚弱人人都看得到,即使我们费尽全力打败了残辽,我们还能够抵御金国吗?
辽国三十万精兵被金人一万人残杀殆尽,大宋两次北伐,被一万乌合之众屠杀三十万,你算一算这个比倒。二次北伐,我们还要葬送多少士兵与军械,即使这次我们能打下了残辽,还有余力抵御金国吗?那么,金国见到如此虚弱的大宋,凭什么不攻击——我们的安危只能寄望于金人守信,寄望于金人跟别的占据‘暴力漏斗’的胡人不一样,期望金人能怜悯我们你认为这种状况安全吗?”
赵师侠恍然大悟:“不错不错,如今国力已空,咱们必须预作防范,不能指望别人施舍!”
“所以,即使擅杀国使是大罪,这位金使也必须杀,不能让金国知道登州虚实。”
时穿起身:“环娘,给你姐夫收拾一个别院,介之,今晚你就以我掌书记的名义,与我共同送行金使”
是夜,高丽密使王舒在柴房里越来越绝望,想到他被金使撞破,金使回去后,高丽密派使者来大宋的消息隐瞒不住,不知会给国内带来什么灾害,他心头阵阵懊恼,感觉前途一片昏暗。
这个时候,前院的歌舞喧嚣逐惭平息,王舒走在柴房门口,解下腰间佩玉递给警卫,问:“上国小郎,屋里冻得紧!可否生把柴火暖和一下。”
王舒初进来的时候是被捆着进来的,不久有人过来解开绳索,那时,歌舞声刚响起不久,王舒见到解绳索的人态度和蔼,试探的问了句:“转运使大人何在?”
原本王舒不期望能得到回答,谁知那位军官马上回答了:“大人正在宴客,金使明天坐船回家,大人正在替他送行。”金使可以坐在宴席上,自己却要蹲在柴房,王舒一下子绝望了。如今听到歌舞平息,王舒想武探一下自已会得到何种处置——自己是密使,万一金使要求杀了自己,那么高丽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存在,甚至恨不得否认。如此一来,自己可就无声无息消失在大宋了。
警卫跳了一下,
马上对身边同伴说:“你要作证呀,我可没收他的东西”
王舒立刻醒悟——原来时大人的护卫如此他手一翻,玉佩立刻收了回去,笑着说:“上国小郎,我这是听到酒宴结束,想着厨房可能空闲下来,小使僚蹲在这寒屋里又冷又饿,想央求小郎弄点吃食烧柴”
正在此时,一声轻咳,那位把他拘禁起来的军官带着几个人走来,他立在院口喊一声:“大人有令,有请高丽王舒。”
王舒腿一软,难道自己的噩梦成真了?
战战兢兢的王舒被请进时穿的书房,书房桌上摆着一桌酒菜,数名军官站在门口亲自把守,烛火下,时穿与赵师侠站在地图前查看着,酒桌前坐着环娘,见到王舒进来,殷勤地斟上一杯酒,并连续给王舒布了几道菜。
王族出身的人讲究礼仪,王舒虽然惊魂未定,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在环娘的殷勤下,还是故作镇定的吃了起来。在此期间,时穿一直与赵师侠忙碌着查看地图——主人如此晾着客人,虽然很失礼,但考虑到时穿是上国五品官,王舒也无话可说。
等王舒吃完了这顿饭,几名军官把书房门掩上,而后分布在四角站着,时穿领着赵师侠走到饭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