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
这是鲜卑人惨叫的声音!
“杀!攻破营寨,杀光鲜卑狗!”
黑夜中,颜良巨大的吼声,传遍四野。
“杀呀!”
士兵们冲击营寨的喊杀声犹如骇浪滔天,无穷无尽!
“将军,我们怎么办?冲吧!”
徐晃手下骑军将领纷纷请战,各自摩拳擦掌,不想让步军专美于前。在他们看来,眼前的鲜卑大营就是一块香喷喷的肥肉,随便一口就能撕下一大块,满嘴都要流油。
“闭嘴!”
徐晃闷喝一声,“安静等待,听我号令便是,恁的呱噪,成何体统!”
属下集体失声。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便听见震天的欢呼。
“寨门倒了!营寨破了!”
“兄弟们冲啊!”
颜良一马当先,怒吼着,提枪闯了进去。
徐晃精神一恍惚,忽然下令道:“全军开拔,绕到鲜卑营寨后方去!”
颜良一枪捅死四五个鲜卑士兵,看着他们绝望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快意。
“兀那大胡子,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颜良抬头便看见了那鲜卑大旗下,被人簇拥着往营寨后门逃去的大胡子将领,怒吼一声,打马追了上去。
“站住!鲜卑狗,有本事和比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颜良追的紧急,忽然看到那大胡子回过头,脸上那一抹诡异的笑容,心中不由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颜良心思一恍惚,低头便看见了地上到处铺满的粮草,还有,一股浓重的油味。
“不好!”
颜良大喝一声,立即下令:“传令官,死哪儿去了!快快传令,前军随我急速冲出营寨,后军立即退出前门,违者格杀勿论!快快前去!”
眼看着那大胡子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突然间,营寨内四处冒烟,大火熊熊烧起,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嗷!”
颜良惨吼一声,眼睛通红的冲出了营寨后门。
“**你姥姥!鲜卑狗!”
身后的大寨已经在这片刻功夫,化作了一片火海!
颜良一把将头盔掳下来,扔得老远,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一埋,沉闷的低泣声传了出来。
一个大老爷们,一位将军,就这样,在旷野中,在麾下士兵们的眼前,哭了。
“将军...”
亲兵们上前劝解。
“呜呜...我颜良对不起兄弟们,对不起大家啊!”
“我一错再错,到最后害的兄弟们丢了性命,我该死啊,该死啊!”
颜良狠狠的揪住头发,发髻散掉,披头开来,狼狈无比。
“将军...”
亲兵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是好。
“将军,火海中还有许多兄弟等着营救,现在还不是心痛的时候哇。”
颜良闻言,一骨碌爬将起来,深深的呼了口气,道:“你说的对,传令逃出生天的兄弟,尽一切努力,也要将火海中没有丧生的弟兄拯救出来!”
说话间,颜良一把揪过马鞍上悬挂的水袋,一把撕下衣襟,将其浇湿,捂着口鼻就冲进了火海。
亲兵们阻拦不及,也知道无法阻拦,便立刻召集跟随颜良逃出火海的士兵,找来绳索,套住营地木栅,要将其拉倒。
看官们可能会疑惑、不解。
颜良,作为一个古代武将,又身处这样一个人吃人的年代,怎么会为死去的士兵哭泣呢?
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其一,颜良连犯两错,心中郁闷、自责。
其二,还要归功于刘渊的练兵之法。
刘渊练兵,不论将校、兵卒,吃住都在一起,天长日久也就生出了深厚的感情;再则刘渊经常说,战友战友,那就是比亲兄弟还亲的人,能把背后,把性命毫不犹豫相托付的人。
士兵将官们,平时一起称兄道弟,胡侃海喝,便是嫖妓,都一起上。
说实话,确实很有感情。
于是这二者一交加,便有了颜良刚才小孩子般的举动。
也说明,颜良是个爱兵的将军。
更说明,现在的颜良,并非是一个成功的将军。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徐晃大军刚刚绕过营寨,便遇到了正往这个方向赶来的五千鲜卑骑兵,双方立即发生的大战。同时,徐晃也看见了营寨大火冲天。
欲要奔驰救援,却又被拖住了手脚,无奈之下一狠心,就对着鲜卑人发泄起来。
那一柄大斧过处,鲜卑人俱都被砍成碎块,死状极其凄惨。
鲜卑人明显没料到会迎头碰上汉军骑兵,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眼见事不可为,便立即拉开距离,不要命的窜进了黑暗中。
徐晃忧心颜良部,便就没有衔尾追杀,调转马头就直奔大营后门而去。
路上,就遇上了刚刚逃出颜良手心的大胡子并两千骑兵。
一番厮杀之下,虽然跑了大约千人,却生擒了大胡子。
当徐晃赶到营寨后门时,只见火海里一个个人形物体从半空中飞落下来,一阵阵哎哟声不绝于耳。
“这是...”徐晃莫名其妙。
“徐将军,你终于来了,快快救救我家将军吧,他一个人冲进火海,都大半刻钟了!”
颜良的亲兵哀求道。
“什么?!”
徐晃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