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打了半个时辰,辽国人依然没有能够突破宋军的防御,当其他的宋军赶来支援的时候,那些失去勇气的辽兵一个跑的比一个快。有的干脆是从墙头跳下去的。

宋军再一次取得了胜利,李玮很累,他很想坐下来休息一会,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辽国说不定马上就要发起下一轮的攻击。

“快,把伤兵抬下去!”民夫们也用最快的速度上来做他们该做的事情,管怀山伸手把一个断去胳膊的宋军扛着肩膀之上。

可能是他的动作太不专业,触动了那宋军的伤口,那人在他背上一阵痛苦的喊叫。管怀山小声说道:“兄弟,兄弟忍着点,马上下去就好了。”

背着那宋军走下了城墙,一座军帐的门前已经有很多伤员在那里等着了。郎中只有几个,当然是忙不过来。

管怀山看到身后的宋军流血非常多,心中很是着急,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这些随军郎中也是有规矩的,他们要先救那些轻伤的,保证那些伤员还能恢复战斗的能力。

接下来才救这些断去手脚的,保证如果战争打赢他们能活着。最后,才轮到那些重伤的人。

管怀山实在听不下来这些士兵痛苦的喊叫,把人放下之后就走了,接着去墙头背人,上去的时候还把一箱弩箭给搬了上去。

等到该背上去的都背上去了,该扛下来的都扛下来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动弹,身体到不是很累,庄稼人习惯了体力活,只是他的心很累,在一片惶恐和紧张之中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怀念以前的曰子。

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仿佛是血红的,有些刺眼。身旁忽然传来一阵喘息之声,管怀山转头一看,却是知县大人这个时候居然就在自己的旁边躺着。

能和知县大人躺在一起,多少有些让管怀山受宠若惊,但是接着他感觉有些惶恐,一咕噜爬了起来:“知县老爷,小人不知道您在这里休息,真的不知道。”

知县看着他惶恐的样子,忽然笑了,这个时候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当真是老实到家了。

拍拍自己身旁那块还算干净的草地:“你是哪个庄子的?来,坐下说话。”

管怀山很是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城东五十里,管家庄的。”

知县点头:“我知道,那地方我去过,前些年朝廷下令开荒地,你们那里开出的荒地数目是我们整个县最多的,在河间府都算是前茅。”

管怀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很是局促的坐在知县的身旁,开荒,他还打过官司呢。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打官司,也是最后一次。从那次之后他就知道了,自己实在不该有和地主老爷打官司的念头。

知县大人好像已经忘了这件事情,也难怪,知县是大人物,曰理万机,断案无数,怎么会记得自己?

他保持着和知县之间的距离,不让自己身上的衣服弄脏了知县大人的官服,即便现在那官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摸样了。

若是在平时,知县也懒得和这种贱民说话,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有肚子话要说,逮谁就想跟谁说。其实有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想说话。

“你现在在想什么?”知县问道。

管怀山愣了一下,接着很诚实的回答:“回大老爷,我在想今天中午的馒头怎么变成一个了?以前都是两个的。”

他的回答着实让知县有些错愕,接着哈哈大笑,然后一声叹息:“哎,还是你们这些人好啊,吃饱了肚子什么都不想了,就算死在这里也无所谓。可是老爷我就不行了,我家里还有七房小妾要我照顾,我若死了,她们该如何是好啊?”

管怀山不知道怎么回到这个问题,心中却是想到:“若是给我七房小妾,现在让我死我也愿意呀。”

“辽国人来了!”

知县的话题刚刚打开,墙头上就传来一声大喊,管怀山忙的站了起来:“老爷快走,这里不安全的。”

知县用力想撑起自己那已经瘦了十多斤却依然肥胖的身体,可是他实在太累了,刚刚还搬了几颗掌心雷上城头,现在双臂都没有力气。

“拉我一把。”

管怀山赶忙拉起县令,两个人一路往宋军专门给他们这些人搭设的营帐。这营帐在两棵大树之间,利用树干做支撑搭起木板,可以抵挡那飞入城中的石块和羽箭。

看到知县大人来了,县丞马上过来,悄悄把知县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大人,许将军让你准备一些人手,从这里开始挖地洞。”

知县听后马上问道:“他要跑么?是不是守不住了?”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惊慌,因为知县虽然不会打仗,但是他对现在的形势看的非常清楚,宋军如果撑不住了,想凭他们那两条腿从辽国人的马蹄下逃走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不会带自己一起跑的,即便自己是知县。

县丞听后摇头:“不是,许怀德将军说这军营里面的物资和兵力都告枯竭了,士兵连续作战太疲惫,他让我们挖出几条通向其他军营的地下通道,这样我们可以得到其他军营的物资,也能调动他们那里的部队。”

知县听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好,马上就挖,一定要快!”

挖地道说起来容易,其实是一项极度耗费体力和时间的工程,其中的关键之处在于,民夫虽然有几千个,但是能进去挖的只有那二十多个。

又没有什么现代化的机械,遇到一些地下的岩石什么的必须拐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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