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仁宗去苏晓悠那里的次数多了,朝堂中的言官们就开始不断上奏折,要求仁宗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
许多言官的本子都摆在了仁宗的龙案上面,他看着那厚厚的一摞有些生气,眼睛扫视着朝堂下面的众臣:“诸位爱卿,今天怎么没人说冗官的事情了?”
夏竦慢慢上前一步:“万岁,请恕老臣直言,近曰老臣闻听,万岁和一个苏姓卖唱女子来往过密,不知道是否是民间流传?”
仁宗见他说的这么直接,马上知道将要面临什么样狂风暴雨,身子稍稍坐直了一些:“太尉说的不错,朕是对一个苏姓女子比较中意,正想让宫中的人去艹办一下,把那女子接入宫中。”
话音刚落,许多声音从底下冒了出来:“万岁不妥!”
富弼一下就站了出来:“万岁,那些民间卖唱的女子大多有失德行之处,她们贪图荣华,享慕富贵,这些女子怎么能进入后宫之地?”
这话说的让仁宗很是气恼,仁宗喜欢苏晓悠的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认为他们认识的时候苏晓悠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这让仁宗从这个女子的身上找回了一些自己丢失的东西。在仁宗看来,苏晓悠绝对不是富弼说的那种女人。
正处在忘年恋之中的仁宗感觉自己和苏晓悠在一起,才真正的体会到了那种民间最淳朴的爱情的滋味。他不允许别人去污蔑苏晓悠,更不允许别人来诋毁他这一段感情。
虽然他的脸色很难看,可是那些言官们早已经知道了仁宗的脾气,该说什么一样照说。
欧阳修上前一步说道:“万岁,微臣以为富大人所言有理,这样的女子在民间数不胜数,偶尔猎奇并无不可,只是以后花些银子打发了就是,万岁当有所节制。”
仁宗的嘴唇轻轻启动:“欧阳爱卿,你的意思是朕也给她一些钱,让她以后不要再等朕是么?”
欧阳修接口说道:“是,最好让她离开汴京,省的曰后心生愤怒之时做出诋毁万岁声誉的事情来。”
仁宗怒极,脸上反而出现了笑容:“好,好。来人,给欧阳爱卿两千金。”
朝堂上所有大臣都没反应过来,欧阳修也是错愕不已,转念一想,可能仁宗觉得面子下不来,委托自己去办,正想领命的时候,却听仁宗咆哮一声:“你回去把你家中妻妾给我打发出汴京!”
欧阳修脸色顿时就白了。仁宗从来没有这样发火过,虽然那些言官都是直谏和冒死进言为荣耀,但是真的看到仁宗大发雷霆的时候,许多人还是有些犹豫了。
陈元看着欧阳修进退不得的尴尬局面,心中很是快意。欧阳修这叫多管闲事,你自己天天往勾栏里面跑,去寻那种fēng_liú。昨天还因为去新月山庄找那两个已经闻名汴京东瀛名记没有约到而在自己面前抱怨,今天在朝堂上就敢要求仁宗注意形象,倒霉了活该。
不过陈元却很是奇怪,一向是以什么都敢说而闻名朝野的范仲淹,这个时候反而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还有包拯,站在范仲淹的后面也是一动不动,这两个人仿佛两尊石佛一般。
包拯不说话很正常,他从不在这方面给予任何意见。可是范仲淹沉默就让陈元有些想不通了。
朝堂上的时间静止了一会之后,那些言官终于反应过来,现在仁宗大怒,正是自己冒死直谏的大好时机,一旦博得一个如同范仲淹那样的美名,以后在同僚面前就可以抬起头来了。
一个个言官马上站了出来,站在欧阳修的旁边摆出一副和欧阳修共进退的架势,那一句句犀利的言辞从各个角度攻击着苏晓悠,攻击着仁宗一些想捍卫的爱情,引经据典,摆事实讲道理,许多张嘴巴一起开口,这着实让仁宗有些措手不及。
他把眼神投向了陈元,陈元却也不说话。
在他看来现在说什么都是废的,这样言官不可能让苏晓悠进宫,就算他们答应了,苏晓悠进宫之后必然受到那些嫔妃的排挤。时候没到,果子没熟,强行摘下来谁都难受。
等到苏晓悠真的怀孕了,那一切就顺理成章,这些言官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那个时候说出让仁宗把给苏晓悠一些钱,然后打发她离开汴京。
更不敢说苏晓悠什么身份低微这类的语言出来。是,苏晓悠她爹没什么出息,在这些大人物的眼里更本算不了什么,可是人家肚子里的孩子有出息,母凭子贵,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当陈元看到仁宗望向自己这里的时候,假装没有看到一样。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好事,苏晓悠是个很有心机的女子,这件仁宗回去必然和她说,苏晓悠应该会明白,整个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对她的出身不满,如果她当贵妃,想保住以后的荣华富贵,那么在朝堂之上,只能和陈世美合作。
仁宗看见连陈元都闭嘴不言,心中更是生气,正准备大声和这些辩论,拼的一个大闹朝堂的恶名之时,就听外面的宫人大声喊道:“启禀万岁,高丽使者殿外求见。”
大堂上那些人的声音马上就静了下来,作为一个言官来说,也是要坚守底线。言官可以弹劾皇上,可以不给皇上面子,但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掉了皇上的面子。
仁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这个时候,他真的觉得高丽的使者来的太及时了:“宣!诸位爱卿先退下,此事容后再议。”
大臣们马上分列两边,暂时也都把这个问题放心,心中想着这